“什么东西溅得到处都是?”
薛萤一时没跟上乔九缨的脑回路,脱口而出。
等问出声才突然反应过来乔九缨的一语双关是在骂她。
薛萤微微蹙起眉头。
这种场合人太多,她的情绪不能过激,否则会毁了一直以来小心经营的好名声。
瞥到旁边不远处有她的一位爱慕者,薛萤调整了一个刚好能让对方看到的角度,缓缓地黯然垂下眸子。
无辜受屈的模样,瞬间激发了她那位舔狗的保护欲。
“乔九缨!”
舔狗少爷大步走到薛萤跟前,将她护在身后,恶狠狠瞪向乔九缨。
“言行无状,粗鄙不堪,把江老夫人的六十大寿闹得鸡飞狗跳,这就是你身为霍家大奶奶的教养?”
寿宴现场这会儿一片混乱。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地上爬来爬去的薛定恶给吸引了过去。
没多少人留意这边。
到底是谁想在寿宴上搅局?
乔九缨不想跟这人争论,直接摊手,“你说的都对,但眼观六路嘴骂八方,骂得越脏我越健康。”
舔狗少爷:“……”
乔九缨看了眼旁边一声不吭柔弱无助的薛小白花,又瞅了眼随时准备扑上来咬她的舔狗少爷,“啧”了一声。
“专业被钓三十年,送完感情再送钱,大兄弟你仔细被人耍得团团转啊!”
舔狗少爷很生气,“你少胡说!我才没有被薛小姐耍得团团转呢,转圈本来就是我的爱好。”
乔九缨:“?”
逆天。
“倒是你。”舔狗少爷指着乔九缨,倒打一耙,“每次有你的地方,总会不得安宁,霍大奶奶不该好好自我反省吗?”
乔九缨摸着下巴陷入沉思三秒:“我反省过了,我没错。”
“你!”
乔九缨认真分析:“我甚至还反思了一下,为何每次跟薛小姐同框出现,都会闹出点动静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定是薛小姐克我。”
“不可理喻!你简直不可理喻!!!”
舔狗少爷气得直翻白眼。
薛萤对于乔九缨的疯癫已经彻底麻木。
有个替死鬼替她挨骂,她便不用再理会乔九缨。
眼下尽快离开江家才是最要紧的,否则一会儿短生蛊的事只怕会被捅到台面上来。
若是让江世子得知她背地里竟然是那样的人,会对她十分不利。
薛定恶很快被薛家下人带走。
薛家颜面尽失,大夫人陶氏没脸继续待在席上,同江老夫人道别后,带着薛萤走了。
薛家人一离席,寿宴慢慢恢复了正常。
这么大的场面,又邀请了这么多的客人,自然不能因为薛定恶的一个小插曲就终止。
因此江老夫人很快让乐师上来奏乐,好让客人们忘记刚才那一茬,完完整整 把饭吃完。
饭后,花园里搭建了戏台子。
众人要挪过去听戏。
小长生已经在打盹了。
霍凝玉怕儿子一会儿被唱戏声吵到会哭闹败了大家的兴致。
于是请了乔九缨看着儿子,自己去跟江老夫人说要带娃,多有不便,只能先行告辞离开。
江老太爷就在旁边,闻言回头看了眼乔九缨怀里正昏昏欲睡的小家伙。
传言听了不少,这还是江老太爷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看这孩子。
眉眼果然跟他的大孙子很像。
那白嫩嫩软乎乎的小模样,更是和小时候的江令舟如出一辙。
难怪当初外面的流言会愈演愈烈。
那时的江老太爷没见过陆长生,只当是有人针对江家,故意闹的这么一出。
后来听府中下人提及,霍家表少爷长得像他孙子。
他也没太在意。
直到此时此刻。
江老太爷盯在陆长生小脸上的眼珠子都快挪不开了,心头一阵阵柔软。
原本没打算掺和这件事的江老太爷忽然动了恻隐之心。
就算不是亲儿子,套个近乎,给他孙子认个干儿子,让干儿子安慰安慰他那找不到媳妇儿的干爹也成啊!
不然老这么耗着,自己有生之年怕是见不着孙媳妇了。
思及此,江老太爷给老夫人使了个眼色。
夫妻几十年,早已心有灵犀,江老夫人读懂了老太爷的眼神,对霍凝玉道:
“孩子刚睡着,你现在带他走,一会儿在马车上颠两下估摸着也得醒。”
“你若不嫌弃的话,旁边偏厅里就能休息,散宴时辰尚早,你要不,让那小家伙好好睡上一觉?”
霍凝玉不想在江家过多逗留,无奈儿子睡到一半被吵醒的确会哭闹得很厉害。
她思虑再三,还是答应下来,想着等儿子睡醒,江家宴席也该散了,到那时再离开来得及。
乔九缨本来就不爱听戏。
听说霍凝玉要去偏厅,她便也跟着去了。
到了偏厅,把儿子放平躺在小榻上。
霍凝玉接过江府下人递来的小毯子给他盖好。
这才放心坐下来,压低了和乔九缨的说话声。
“弟妹,你和薛家那位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