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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谈资自然是昨日的鹦哥事件,有消息灵通的,这时候便忍不住偷看兵部尚书。

而兵部尚书一派从容,任由众人打量。

兵部尚书还没有查出来是谁在算计他,他此时的表现,也是做给幕后之人看的,想要算计他,可没那么容易,他现在是陛下的人。

兵部尚书十分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先一步投靠了陛下。

“陛下驾到!”

圣驾一到,交头接耳的朝臣瞬间归位站好,动作之灵敏,一点也不像几十岁的人。

江存度目不斜视地进入勤政殿,踏上御台后,落座到了龙椅上。

因为昨日的鹦哥事件,今日的早朝格外安静,众人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唯恐一个不小心触了陛下的霉头,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只除了一人。

梁太傅义不容辞地站了出来,慷慨发言道:“陛下因何迟到?”

江存度看着殿中鹤立鸡群的老太傅。

梁太傅是大儒出身,经常把仁义体统挂在嘴边,是个绝对的封建礼教拥护者,也是阻碍他改制的强有力反对者。

江存度有理由相信,他要是敢无视百官劝谏,一意孤行地把早朝时间改到巳时,这老头决计会当着他的面,一头撞死在大殿上。

梁太傅虽是一人,可他的背后却是天下读书人。

江存度只想完成系统任务,然后退休养老,他既无心权力,也不在乎名声,早朝的事情,他采取怀柔的方法,是因为有些时候,迂腐和忠义很难分辨开。

梁太傅是绝对的封建礼教拥护者,但也是这满朝文武中最有担当和气节之人。

系统给的剧情梗概中,镇安王最后率兵回京,包围了整个皇城,最终是梁太傅的长子,打开城门把镇安王等人放了进来。

梁太傅的长子在暗中投靠了镇安王,凭借这层关系,镇安王登基后,作为当世大儒,梁太傅的地位依然稳固。

可就在镇安王登基的那日,梁太傅自绝于家中,并留下一封血书。

书中言他愧对先皇的托付,陛下的过失,盖因他失职,没能尽辅佐之能……

新帝登基,所有人都唾弃暴君,梁太傅大可以跟着说一句孺子不可教也,可梁太傅没有如此做,他把暴君之过揽于己身,共担这份骂名,这份担当,岂可用一句迂腐来概括。

思绪回到现在,看着眼前正气凛然的老太傅,江存度缓缓开口道:“朕近日犯了头疾,太医院的院使劝朕要多休息,可朕想到太傅昔日的劝谏,不敢荒废朝政,终是勉力起身……”

说到这里,江存度轻叹一声,继续道:“奈何朕有恙在身,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才迟了。”

江存度的意思很明显,朕已经在努力了,奈何有头疾拖累,所以才迟到的。

梁太傅瞪着眼睛,嘴巴张了又闭,好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梁太傅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进退两难,继续劝陛下勤勉,那就是不顾圣体安康,劝陛下保重身体,又像是默认了迟到行为。

望着无言的梁太傅,江存度再次开口道:“日后,朕定会黾勉从事,勠力以赴。”

今日迟到了,明日他会继续努力,至于努力的方向就不一定了。

梁太傅只觉自己一把钢刀砍在了棉花上,软软被卸了力道,嘴巴翕动半天,最后只道:“陛下,政不可废,也应珍重自身……”

江存度眼底闪过笑意,开口道:“太傅说得是,朕晓得了。”

梁太傅重新站回朝臣队列,整个大殿再度陷入沉寂。

朝臣们各个神情专注,盯着自己手中的笏板,脑中却各有各的盘算。

有人从陛下的头疾,联想到昨日的鹦哥事件,觉得有些人要倒大霉了。

有人感叹梁太傅位高权重,在这般紧张的时刻站出来直言进谏,却还能全身而退。

还有人觉得眼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陛下心中一定怒火高涨,只等爆发了。

就在众人各自盘算的时候,又有一人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一事要奏。”说话的人正是兵部尚书。

见到兵部尚书出列,百官忍不住惊讶,尤其是消息灵通的一些官员。

作为帝师,梁太傅有出头的资本,而兵部尚书虽然也是朝中重臣,但分量明显比不上梁太傅,更何况,兵部尚书和鹦哥事件还有脱不开的关系,此时站出来,不是往陛下的枪口上撞吗?

众臣心中无不疑惑,屏息等待接下来的发展。

兵部尚书开口,底气十足:“陛下,镇安王奉旨镇守北疆,然北疆地远,消息传递多有不便,未免小人生事,扰乱军心,臣奏请陛下派监军前往北疆,用以协理军务,督查将帅,稳定军心!”

兵部尚书的话出口,朝堂之上出现了短暂的骚动。

兵部尚书牵扯鹦哥事件,此时这般针对镇安王,难道是想撇清关系吗?

可就算兵部尚书如此,恐怕也难以抵消陛下的怒火,毕竟那鹦哥之言,如果往重了说,可以等同谋逆。

朝臣们一边在心中定夺此事,一边竖着耳朵,等待陛下的反应,好印证自己的猜想。

天子高坐于御台之上,声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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