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仔看报告的我没记错是曾主任吧,我现在给她打电话,待会儿跟她一块过去。”
半小时后,陆珩在病房外见到了匆匆赶来的南叔和曾主任。
南叔不过看他一眼,眼神示意老同学先进病房问洵仔情况,等老同学进去后,拽过陆珩就走。
上得车里,车内暖光下,南叔的脸色便冷下来。
“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跟一个妊娠33周+的人发脾气吵架?!我还没有跟你爹地通电话,他要是知道,扒了你的皮!”
“洵仔现在能情绪波动大能生气吗?啊?!一生气就容易宫缩,一宫缩就容易早产!要是他早产产程有任何不顺,又或是小孩因早产有任何不好,谁能负这个责任?我能还是你能?!”
“他是别人的爱人还是肚里是别人的小孩?我问你?都不是!都是你的!”
一阵疾言厉色,南叔说完犹觉得不够,克制着力气砸了下方向盘,瞪视他,“有时候,我真有些不明白你!”
他的面前,车灯颜色与冷透的汗在陆珩脸上交织,织出张苍白透黄的脸来,陆珩挨完他一通骂,嚅着嘴唇,“我……”被一种深深的后怕与悔意所攥。
“都是我的错。”
“我见他手上没了戒指,一时就……我不该——”
南叔此时也看清他脸上的汗,语气稍缓,脸仍板着,“没了戒指就没了戒指,有什么打紧?金店银店珠宝商定制!哪样不行?还怕以后没有得戴?!这些话你也不用跟我说,看洵仔住院是个什么情况,留着以后跟他说吧!”说完,瞪朽木般瞪了陆珩一眼,开门下了车。
寂寂的夜里,陆珩在他下车后,没有跟着下去,而是熄了车灯,在一片漆黑中坐了许久许久。
第二天一清早,回了那边的萍姐和艳姐在陆珩的电话中得知消息,都吃了一惊,忙去菜市场买菜买鸡,回来煲粥煲鸡汤,带去医院给简洵。
陆珩在电梯间守到她们,只说了句“来了”就没再言语,整夜没睡担惊受怕,哪儿还有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儿。
进病房前,萍姐没忍住,柔声提醒他,“家里还有粥和鸡汤,你先回去洗个澡吃点再过来,洵仔这边还不知道要住院几天,你这样也不像话。”
陆珩冲她绽出个苦笑,心里想的却是,住院期间,阿洵未必想看见自己,嘴上“嗯”着,送她们进病房,没有跟着一块进去。
病房里,明亮的晨光中,简洵早已醒了,心里亦是后怕,低头看着肚子跟宝宝说话,见她俩进来,要起身打招呼。
萍姐和艳姐赶紧让他别起身,开了汤盅粥盅端过来,“时间紧,也没问医生这些能不能吃,煲了鸡汤和滚了牛肉粥,你饿了吧,呐……”
昨天就没好好吃东西,又一夜兵荒马乱,简洵闻着牛肉粥葱花香气,看着明显撇过油加了菇的鸡汤,肚子咕咕叫起来,腼腆弯起眼睛。
她俩赶紧一个给他盛汤,一个给他舀粥,边看他吃边问他情况,得知医生交待要住院静养保胎,心都一紧。
“你们放心,我会好好听医生的话,我希望宝宝足月健健康康出生。”见她俩紧张,简洵喝了口鸡汤,抿唇冲她俩笑。
她俩亦笑,转移话题问他想吃什么,待会儿她俩一个留在这陪他,一个回家做午饭中午给他带来。
“想吃三杯鸭,还有焗大虾……”
隔着病房门,坐在病房外长椅的陆珩听着里面细碎模糊的谈话,唇角下意识弯起,至一半,不知想起什么,心里涩然一片,唇角弯起弧度缓缓僵住,侧身透过房门玻璃小心翼翼往里看。
一扇门,隔绝出两个世界。
在简洵吃完粥喝过汤后,艳姐收拾好率先站了起来,表示要去超市买菜做中饭,让简洵中午就等着吃鸭子和虾吧。
简洵不方便起身送她,笑着说“好”,陆珩在外边听到动静,赶紧起身迎她。
正是在这病房门开了之际,留下的萍姐轻声提起陆珩来,闲话般跟简洵说,“……刚才我和阿艳出电梯碰见珩仔,让他回家洗澡喝粥,不懂他听不听话。你住院有什么缺的,要不要让他过小公寓拣了,中午送过来给你?”
“不用。”一听见陆珩名字,简洵脸上笑容立马没了,“我不想看见他。”
“那行,我下午过去给你拣也是一样的。”萍姐一见他变了脸色,忙接口道。
站在病房门口的陆珩将他二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怔着脸一动不动。
出来的萍姐见他傻站着,帮着轻掩上门,轻声提醒,“珩仔?”
如雕塑被注入口活气儿,陆珩僵硬的眉眼活泛过来,冲她挤出个勉强的笑,“艳姐要去超市买菜是吧?我送你。”
艳姐原不想叫他送,想劝他回家洗澡吃粥,见他一派失魂落魄,咽了回去,点头跟他下楼。
此后,简洵开始长达半月的住院,至月底方出院回家。这半月里,他没再见过陆珩,只常常感觉到隔着病房门被窥视,心知肚明是谁,从没搭理。
出院那天,亦是司机来接,陆珩没有露面。
车子刚启动,想是陆珩有交代,萍姐便附耳跟他说,“珩仔说了,你不想见他,他搬出去住就行,那小公寓又小又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