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场耗费了这么多福运的交易,到底买卖的是什么?
李追远走回自己卧室,打开台灯,拿出了《柳氏望气诀。
翻开,皱眉。
他想念魏正道的字了。
自己从地下室里拿出这么多套书,只有魏正道写的,自己看得最舒服。
强忍着不适,一页一页认真往下看。
也不知道是自己开始逐渐适应了这种狗爬体的神韵,
还是《柳氏望气诀的内容确实玄奥神秘。
李追远越看越有滋味,渐渐停不下来。
这本书讲的,是江河湖海的风水之道。
很特殊的一个门类,因为正常意义上的“风水”,格局比较开阔,水则是其中之一,更主要的还是山峦陆地。
毕竟,无论是活人居住还是死人长眠,基本都是在陆地上。
而这本书,主打的就是水系,里面涉及到水葬、水狱、水劫等等方面,山峦陆地反而成了补充。
从实用角度的某方面出发,可以打个比方:
其他风水书,真的读懂读进去了,你能在游历名山大川时,心生感应:这里,可能有古墓。
这本书读完,你坐船时,站在船头,偶有所感,也能伸手一指:这里,可能有死倒。
李追远没急着一直把柳家的书看下去,而是又拿起《秦氏观蛟法看了看。
发现主题是一致的,看来,柳家秦家当年,应该都是江上同等地位的大家族。
主题一致,但路线方法不同。
这对于学习者来说,有着极大好处,可以互相印证,加深理解。
只要两本都读懂了,那自己对江湖风水的认知,将变得极为深刻。
看了一眼时间,到自己睡觉的点了。
李追远放好书,关上台灯,拿着水盆去洗了个澡,然后回到卧室,躺上床,折好被子,躺下,睡觉。
一刻钟后,李追远坐起身,他睡不着。
再强大的行为逻辑惯性,也压不住妈妈这通电话对自己内心的影响。
推开门,走到露台,在藤椅上坐下,李追远看着漆黑的夜空,发着呆。
不知过了多久,东屋的门被柳玉梅打开了,看着要走出去的孙女,只能来得及给她身上挂了一件披风。
抬头,看见坐在二楼阳台上的男孩,柳玉梅心里五味杂陈。
这是白天在一起还不够,晚上也要一起玩了?
可看着男孩漠然的神情,她又有些疑惑:这孩子晚饭时不还好好的么,怎么现在成这个样子了?
是晚上睡觉时想妈妈了么?
虽说孩子的天性归天性,但柳玉梅觉得这个小男孩,不应该这么脆弱才是。
这副模样整得,活脱脱自家阿璃以前坐门槛后的翻版。
很快,她看见自家孙女的身影出现在了二楼,女孩在男孩身旁的藤椅上坐下。
过了会儿,女孩居然主动将身上的披风,分了一半,盖在了男孩身上。
柳玉梅瞪大了眼睛,自家孙女,居然会主动做出关心人的举动了?
住李三江家也有段时间了,但阿璃的病情也只是控制住了,没再恶化下去,至于好转,那是半分没有的。
也就只有在那小子也住进他太爷这里后,阿璃的病情才出现了好转的迹象,像是一块冰上,终于挂出了水珠。
可再怎么好转,也比不过今儿个的这一天一夜!
先是会点头摇头进行表达了,现在还能做出这种主动关怀的举措。
柳玉梅抬起头,不让泪水着急溢出眼眶,她是真真切切看到了,孙女病情恢复的希望,似乎,真的不用太久了。
她走进屋,坐到供桌前,手指着他们:
“阿璃会生病,也是因为你们的不负责任,但凡你们当年留下一点灵来按传统庇护,阿璃也不会变成那样。”
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柳玉梅带着哭腔道:
“早知道砸你们的牌位对阿璃病情有用,我早该把你们都劈了当柴烧了。”
……
李追远不知道女孩是什么时候来的,她好像已经来了很久,自己背上,也被盖上了东西,暖暖的。
“你来啦?”
女孩看着男孩,这次她主动去握住男孩的手,然后她似乎察觉到什么,低下头的同时,将男孩的手掌掰开。
掌心中,有一道伤口。
女孩指尖,摩挲着它。
这是难得的温情,李追远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但这笑容,很快就僵住了。
因为女孩的五根手指全部抵在了自己掌心,五根不长不短的指甲,直接刺入了自己的皮肉。
“嘶……”
李追远痛得站起身,身体都几乎扭了过来。
“阿璃,我痛,我痛……”
都说十指连心,但掌心处,也依旧是软肉敏感,女孩的五根指甲,深深扎入了肉里,而且还在持续发力。
这滋味,如同用钉耙在犁手。
先前蹲水渠旁的自己,主动伸手攥住润生手中的燃香,那会儿是真不觉得痛,因为那会儿的自己不正常。
可现在,自己是正常的。
求饶在此时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