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帮你种树的。”
“呵呵呵……”
它的手,抚摸上男孩的脸,轻轻拍了拍。
“你演得这么好,让我都有些分不清楚了,我和你,到底谁才是披着人皮的那个?”
……
“滴呜!——”
电流声将李追远惊醒,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话筒。
“小远啊,把话筒关掉,爷爷耳朵痛哦。”
李追远将话筒关闭,电流声消失,他转过身,看向丁大林。
丁大林抬着头,热毛巾敷在他的脸上,将他整张脸完全盖住。
他的声音,自毛巾下传来:
“小远啊,你本地话是刚学的么?”
一样的问题。
李追远疑惑,刚刚的一幕,是自己的幻觉么?
“嗯,刚学的。”
“以前在哪儿生活来着?”
“幽州。”
“呵呵呵……”
丁大林发出了笑声,揭开了自己脸上的毛巾,露出了一张正常人热敷后略显红润的脸。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啊。”
丁大林走到李追远面前,他的手,再度摸上男孩的脸。
“爷爷我,挺喜欢你的。”
“我也很喜欢爷爷送我的红包和礼物。”
丁大林的手下移,抓住了男孩的右手,将其摊开。
李追远右手掌心处有一记烧伤痕迹以及五道血痂。
丁大林无视了那五道血痂,用指尖抵在那道烧伤痕迹上,故作惊讶道:
“瞧瞧,你的皮,是不是差点烧破了?”
“是我贪玩,自己不小心弄的。”
“那可得小心,皮破了,可不好补啊,就算是找到了新的,也没原来的好,你说对不对?”
“嗯,爷爷说得对。”
丁大林露出笑意,左手举起,缓缓握拳。
当初,阿璃都能看出来这记烧伤是李追远自残造成的,何况它?
可李追远现在完全摸不清楚它的脾性,按理说,自己已经劝太爷答应帮它种树了,这件事应该就此告一段落。
可它,似乎还想继续与自己发生点交集。
李追远开始羡慕谭文彬了,有时候懂太多,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稀里糊涂的好受些。
忽然间,剧烈的疼痛感传来。
李追远低下头,看着掌心处本已愈合的烧伤疤居然重新裂开,这一处的掌心皮肉开绽。
心跳,开始加速,这种眼睁睁看着皮肉裂开的感觉,太过惊悚。
仿佛下一刻,它就会扩散出去,整张皮被剥开,自己血淋淋地走出。
李追远眼角余光看向金秘书,她依旧端着脸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看向这里。
丁大林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他的眼里,流露出挣扎。
随即,他的脖子开始忽的朝右忽的朝左,脸上的神情也不断发生变化,从慈祥到平静到阴沉再到贪婪。
最后,
他猛地仰起头:
“畜生,我被你骗得好苦。”
……
“咚!”
话筒落在了地上。
李追远咽了口唾沫,他转过身,看见正在洗脸的丁大林。
只见他双手掬起水拍在脸上,再搓了搓脸,最后拿毛巾擦了擦。
第三次了。
只不过这次,丁大林没再问自己口音的问题,他没说话。
门被推开,撞在了金秘书背上。
门被弹了回去,金秘书纹丝不动。
“哎?”
门外,传来李三江的声音。
李追远知道,刚刚那几次,不是幻觉,因为太爷上大号的速度,不可能这么快,有一段时间,确实被挪用了。
金秘书挪开身子,门被打开,李三江对丁大林道:“我家骡子来了,我就先装东西了。”
“好。”
李三江转身又出去了,并未喊李追远出来,他可不舍得小远侯干活儿。
这就使得,李追远又被留在了房间里。
不过,
“砰!”
门再度被打开,这次很用力,润生紧绷着脸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铲子。
可以看出来,他非常害怕,紧绷的脸是他的保护色。
但他还是来了,他要救人。
“你咋咧?”李三江声音传来,“先搬桌椅,音响最后再搬。”
润生看向李追远,他在等一个眼神,只要眼神到位,他会毫不犹豫地抄起铲子对面前的二人削过去。
总之,不是他们肉绽就是自己皮开。
丁大林对李追远伸出手:“来,跟我上二楼,我房里有些从国外带回来的零食,都给你拿走吧。”
其实,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李追远抓住丁大林的手,二人一前一后,从润生身边穿过,走上楼梯。
楼下,润生被李三江拍了一记后脑勺,骂道:“愣着干啥,小远侯去拿他的东西,你也该做好你的事,搬东西!”
润生很纠结,但既然是小远的选择,他就放下了铲子,开始搬起桌椅。
只是,先前鼓起的勇气不可能一直存在,昨晚的场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