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塞满。
谭文彬刚站起身,重新凑过来,看了一眼后,就又吓得连续后退。
李追远挪开视线,这次不怪彬彬胆小,他都有些受不了这双眼睛。
“小远,没办法继续扒了,除非把米舀出来或者试着把她提出来。”
“不用,先这样。”
“好嘞。”
李追远吸了吸鼻子,他闻到了一股腻味。
“润生哥,你闻到了么?”
“额,没有,还是那种淡淡的尸臭味,小远,你闻到什么了么?”
“我怎么闻到一点香味。”
“香味?”
李追远摇摇头,将目光看向水缸,这水缸里的水应该挺长时间没换了,加之屋子里阴暗,所以这水并不清澈,反而有些泛黑。
“彬彬哥。”
谭文彬马上疯狂摇头,对润生喊道:“润生哥。”
润生没犹豫,他穿的是背心,都不用撸起袖子,直接将整条胳膊伸进水缸里开始摆动掏弄。
最后,他将湿漉漉的胳膊抽出,甩了甩:“里面没有东西。”
谭文彬建议道:“那,我们先出去?”
润生扫了他一眼:“吵着要来的是你,见到了又怕得要死的也是你。”
谭文彬:“我这不才是正常人的表现么?”
李追远向卧室走去,润生跟上,谭文彬又看了一眼米缸里的那双眼睛……
然后立刻转身,高抬腿追了上去。
卧室里有两张床,一张大的一张小的,都挂着蓝色的蚊帐,床上铺着凉席。
大床上摆着一件叠得很整齐的被子,小床上放着一条毯子。
两张床的凉席下面,都铺了好几层厚厚的被褥作床垫,这样睡起来更柔软舒服。
润生指了指床底和四周的衣柜橱柜:“小远,这些地方我都检查过了,没什么异常。”
谭文彬指着那被子喊道:“被子,被子,大夏天怎么会盖这么厚的被子。”
润生走上前,掀开蚊帐,将被子拉过来展开,确实只是一条厚被子。
谭文彬:“额……”
“润生哥,把两张床的凉席都揭开。”
“好。”
润生先将小床的凉席揭开,下面就是好几层絮。
等润生要来揭大床凉席时,谭文彬抢先一步过去,将凉席揭开,然后他单手继续掐着凉席一角,整个人踮起了脚跟开始转圈颤抖。
这是……被吓得痉挛了。
大床凉席下面,也是厚厚的絮。
但这絮中间,却夹着一个人,一个成年女人,她很瘦。
女人身体大部分区域都被絮覆盖,只有脸、肚子和脚那里露了出来。
女人也是睁着眼,她的双眼被絮完全填充,满得看起来有些肿胀。
而且双眼处的絮向上凸起,像是重新长出了新。
“放下吧,彬彬哥。”
“好。”
彬彬将手松开,凉席落了下去,将絮和里面的女人重新盖住。
随即,谭文彬走向李追远,李追远避开了,谭文彬只能走向润生,伸手将润生抱住,他现在需要抱抱。
他快哭了,其实,他眼角已经噙出了泪水。
他用带着哭腔的颤音问道:“小远,接下来怎么办?”
“彬彬哥,别怕。”
“我不怕……”谭文彬倔强地深吸一口气,但他下一刻就被润生推开了。
一个没站稳,他直接后退,躺到了大床凉席上。
“啊!”
一想到下头是什么,谭文彬就跟个弹簧一样窜起。
“我怕,我怕!”
李追远拍了拍谭文彬的胳膊:“别怕了,彬彬哥,我们去打电话喊你爸爸。”
“爸爸……”
有一说一,当谭云龙的形象出现在自己脑海里时,谭文彬心中的恐惧真的平复了不少,哪怕他爸现在当着他面解下皮带,他也觉得那是火辣辣的温暖亲切。
李追远先走出泥屋,润生拿起先前卸下来的窗户打算装回去,却听得里头的谭文彬喊等一等。
然后只听得“咔嚓”一声,他把木门自里头重新上锁了。
紧接着他自己从窗户里爬出,让润生把窗户安了回去。
“嘿嘿,小远哥,我把门锁了,还把钥匙和锁都擦了,这样上面就不会留下润生开锁时的指纹了,也少了我们的麻烦。”
谭文彬觉得自己这一手很专业。
“你爸来时,也能让润生哥开锁的,还有,你不止把润生哥指纹擦了,是把上面所有指纹都擦了。”
“这……”谭文彬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无用的蠢事。
“走,我们去给你爸打电话。”
按理说,这里应该留一个人看着的,但换哪一个留下来看着都不合适,最后还是三个人一起向外走去。
走出去挺长一段路后,就听见身后有人呼喊:“喂,润生侯!润生侯!”
三人回头,看见村长骑着自行车正行驶在他们来时的路上,隔着老远冲他们招手:“润生侯,你们捞到了么,捞到了没!”
润生举起手回喊道:“还没有!”
这时,三人视线里,正骑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