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声音清润如泉
长公主娇媚带着些急促的声音响起:“进来”
门“嘎吱”一声开了
今日君汐阳穿了一身浅白长衫,长衫之上几缕青线绣着几根春意盎然的青竹,腰间一根玉带,带着一个玉兰花香囊,一头墨发被他用一根白玉簪绾起,眉眼深邃如辰,双手负于身后
长公主总是被这样的君汐阳所着迷
明明他是跌入尘埃的东周弃子,可依旧宛如谪仙一般高不可攀的样子
他的傲骨太吸引她了
她要的,就是让他躺在她的身下,一点一点的折断这骨头,真的是太有趣了
她朝着他勾了勾手指:“阿阳,我想你了”
她媚眼如丝,眼中满是想要折断他的欲望
君汐阳放于袖中的手紧了紧
“公主,今晚乃驸马侍寝”
月色照的他的脸更为白皙,就连她这个长公主都为之黯然失色
“阿阳,你知晓的,他们可都代替不了你”
一名宫女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了过来,弯着身子道:“君公子,这是您的药”
君汐阳看着面前这碗黑漆漆的药,藏于袖中的拳头更是紧了又紧
“阿阳,快些,本宫可是等不及了”
长公主一双媚眼闪着秋波,盈盈看向君汐阳,眼中有着玩味
最终,他藏于袖中的手松了下去,端起那碗药汁,一饮而下
婢女拿着空碗退了出去,还很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快来”
长公主嘴角浮笑,眸光玩味,下巴抬起
君汐阳面无表情的朝着她走去,他不过是她的一个玩物,没有权利去拒绝什么
唯有保持着这份你喜欢的傲骨,才能苟延残喘
不知过了多久,月光惨白之时, 房门开了
君汐阳依旧一身长衫,身姿挺立,双手负于身后,走了出来
月光柔和的映在他的脸上,无比惨白
“呵,不要脸的下贱货”
驸马站于前方,眼里是浓浓的愤怒与讥笑
君汐阳淡淡的眸光看了他一眼,弯身朝着他鞠躬行礼
“哼!”
驸马一甩袖,朝着房内走去
君汐阳抬眸望了望明月,一步一步的朝着公主府外边走去
他长身玉立,脚步缓慢,细看之,还有些身形不稳
西殇的街道上,此时空无一人
他警惕的穿过几条狭窄的小巷,左拐右拐,经过一条木桥,路过一颗郁郁葱葱的枣树,才在一个偏僻的小院前停了下来
他望了眼四下无人的街道,才开始抬手敲门:“笃笃笃,笃笃,笃笃笃”
有节奏的敲门声维持了十几秒后,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抬步走入门中,随后那人就急忙将门关了起来
“公子”
一道娇声想起,随后身后那女人紧紧的抱住了他
“嘶———— ”
君汐阳的眉头皱了起来
女人惊慌失措的收回手,上前就将他胸前的衣裳给扯开了
君汐阳后退几步,想要离她远些
可女人的双手却紧紧的抓着他胸前的衣裳,看见他遍体鳞伤的鞭伤后,颤着手放开了他
君汐阳嘴角弯了弯:“玖月,身为女人,可不能随意扒男人衣服”
“汐阳!”
女人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好似一朵被风霜打过的牡丹
她上前几步,盯着那些血淋淋的鞭痕,密密麻麻的叠加在还未修复好的伤疤之上,咬着唇,带着哭腔道:“疼吗?”
君汐敛下眸子,有些疲惫的在一张破旧的躺椅上坐了下来,淡声道:“麻了!”
“玖月,过来”
他声音淡淡的,语气浅浅的
笙玖月,南笙唯一的公主,小皇帝的嫡亲姐姐
当初南笙摄政王为了让笙玖月能够心甘情愿的上西殇轿子,用小皇帝的性命要挟她
笙玖月很疼爱这个弟弟,可南笙所有权势都被摄政王牢牢把控着,笙玖月无法,最终只能咬牙上了前往西殇的轿子
到了西殇,笙玖月才知, 这个国家已经腐败到了骨子里,更是被四大家族之一的花家牢牢把持着,是一个巨大的傀儡
酒宴上,她喝下了羽千夜
那是西殇最浓烈的一种情药
那些男人贪婪而又恶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令她心惊肉跳
她知道她的这条命,可能要留在这儿了
当无数双手在她身上游离时,她屈辱的闭上了双眼
终于,她快要死了
看着那些男人满足的哈哈大笑,面色丑陋无比,她绝望的闭上眼睛
她被扔到乱葬岗的时候,还有一口气在
她堂堂南笙公主竟然落得这般下场,她想,她死了都不能瞑目吧
“呵,竟然还有气儿”
那阵清润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睁开眼便是那张令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脸
君汐阳将她从乱葬岗中捞了出来
他救了她
后来,她才知,他是西殇的质子
他是长公主府中的面首
他处境也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