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火车站出口。
舒朗将行李箱放到了地上,不舒服地动了动脖子,在火车上被堵了两天一夜,而且因为没买到卧铺他还是硬座着回来的,现在连脚趾都浮肿了。
虽然没有乡下那么冷,但是这样刺骨的寒冬还是刺激地舒朗打了个喷嚏,取出手机看了眼,里面依旧是空空如也,舒朗眼神黯了黯,抬手招了辆出租。
“喂,正北”
“我已经在车里了”
“嗯,现在正过去”
“那个,你节哀……”
舒朗的声音最后不知不觉地放缓,这几年蒋家的事情舒朗也听欧齐说了一些,蒋正北帮助蒋正东守住了蒋家,蒋氏易主,最后就是蒋老爷子的过世,家里出了一连串这样的事情,放在谁的身上都会崩溃的,而且以蒋正北的性子,打碎了的牙都是自己吞回了肚子,遇到这种事就算难过也不会说出来。
挂了电话,舒朗靠在后排的窗户上发呆,司机边开车边说道,“外地回来的?”
“啊,是的”
“今年这火车不好坐吧”
“嗯”
“结婚了吗?怎么家里没人来接你吗?”
舒朗低下头又看了眼手机,这个动作被司机看到了,笑道,“是不是跟老婆吵架了?怎么不打个电话过去问问,说不定正担心你呢”
“其实也没有……”
司机乐呵呵的笑,“年轻人就这样,等老了就明白了,吵架就是在浪费时间,等你真正想陪在一个人身边安安静静过日子的时候就发现,这个老天爷啊,留给你们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句话刺中了舒朗的软肋。
当初他看不清自己对叶封的感情,搞的两个人硬生生的错了过去,后来他奋力追到了乡下,想证明自己是真的爱他,可是叶封却对自己不闻不问,有时候舒朗都会在心里怀疑自己,是不是把叶封伤的太深了,所以他再也不打算原谅自己了。
临行前,自己还特意去跟他道了别,可是对方也是不冷不热,只在最后说了一句保重,舒朗胸口闷闷的,有时候他简直都快被叶封气晕过去,可是转眼又想到,对方呆在自己身边,深爱自己那么多年,一定是比自己现在更加难以忍耐的苦。
道歉的话也说了,表决心的事也做了,舒朗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两个人已经这么僵持了三年,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去。火车在路上出事的时候他多想给叶封打一个电话,可是他又害怕听到对方冰冷的声音,他害怕拒绝。他毕竟还是舒朗,骨子里还带着与生俱来的那么一点高傲。
“好了,年轻人,到了。”
舒朗付款道谢,把行李箱从车上取了下来,没有先回公寓,而是来到了蒋正北的地方,凭着蒋正北在电话里的指导,舒朗很快就找到了地方。没想到开门的人居然是欧齐。
“看来在乡下窝了三年你也没怎么变笨啊”接过舒朗手中的行李,欧齐打趣。
蒋晨取了脱鞋过来,“舒朗叔叔,穿这双鞋吧”
“谢谢”
三年没见,蒋晨已经从那个说句话都会害羞的孱弱少年,长成了现在这副清秀平和又带着些距离的模样。蒋正北有多爱他,现在倒是看得一目了然。
倒了热水给舒朗,欧齐热情地敦促他坐到沙发上,欧信也在,和蒋正北坐在对面。打过招呼,欧齐热情地凑到舒朗的跟前,不解地问道,“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叶封呢?”
“他……”舒朗顿了顿说道,“他在学校里比较忙,他脱不开身”
“得了吧,那破山沟沟里能有什么忙的?难不成学生带着羊来上课最后给弄丢了不成”
舒朗被他逗笑了,“别说,还真的丢了一会儿,给小姑娘吓的,后来全校的师生都出去找羊了,结果最后羊爬到半坡上去吃草,我没办法,只好也跟着爬过去,这才把那家伙给抓了回来”
“舒朗,你这是何必呢”
舒朗侧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就当我乱说好了”欧齐撇了撇嘴,对面的欧信这才接话,“舒先生在乡下支教感觉如何?”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说,跟他们比起来城市里的孩子真的就像在天堂一样”想到叶封说过自己小时候也是那么过来的,舒朗的心就揪着疼。他当初资助叶封读完大学完全是出于一个老师应尽的责任,后来见到那里的孩子他也就明白,为何那时候叶封那么的感激自己。
那样一个心高气傲的男孩子最终也因为金钱而无奈的向自己鞠躬。
“舒朗,想什么呢?”
“啊?不好意思,连着坐车有点困了”
“问你话呢,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差不多也快到时间了”
“那,叶封呢?”
“他……应该也会回来吧”
虽然支教是好事,但是学校也有自己的规定,支教满三年的老师都是要回来的述职一次的。
欧齐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叫应该啊,你们两个现在是什么情况啊?你不会都三年了还没搞定那个牛脾气吧?!”
“小封脾气不坏”
欧齐咋舌,“这是我问话的重点吗?舒朗,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