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故意左看右瞧,生怕别人听见的样子。
二狗半信半疑地盯着唐墨,把他拽到一旁角落。
“你找到啥生意了?这么赚?一个月翻十番?”
赌博的人都爱冒险,二十块变二百,傻子才不愿意!
特别是唐墨那温顺的性子,在二狗心里扎了根。
他认定唐墨压根不敢坑自己。
“你就说干不干吧?干就先借我二十,到时候还不上,我去光头那借高利贷还你。”
光头放高利贷的事,二狗门清得很。
见唐墨不愿透露,二狗打算悄悄跟两天,没准就摸清了。
再说今儿二狗赢了钱,心情格外好。
于是,掏出两团皱巴巴的十块钱,递给唐墨。
“兄弟我算挺你了,说定了,下个月还我二百。”
“放心吧,我啥时骗过你?”
唐墨拍了拍二狗的肩,揣好钱,往外走去。
和二狗分开后,唐墨特意留心,生怕二狗跟来。好在二狗没跟,他才安心前往菜市场。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他来到一处卖肉的地方。
那年代物价低,一斤五花肉就两三块钱。
唐墨凑近,摊主是个光着膀子的中年男子,正摆弄着个小玩意儿,旁边站着个看似三十多的男人,俩人在鼓捣着什么。
“东子,我在你这买的传呼机才三个月,咋就坏啦?响却不显字!”
“张哥,肯定是里头坏了,你抽空拿我店里修修。”
“我等着用呢,耽误事,修一下得多少钱?”
“得五六十!”
唐墨站摊前,听着两人的对话。
九十年代,特别是这会儿,传呼机像春笋般冒出来,用户直线上升。
摊主手里那摩托罗拉传呼机,上千块不止,入网费还得好几百。
这不是普通人能消费的。
“老板,你这传呼机估计是线路问题,我能修好。”
前世,唐墨在失去妻女后,也曾干过一阵电器修理。
传呼机维修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被称为张哥的老板疑惑地瞥了唐墨一眼,特别是旁边的东子。
东子本名周东,是镇上专营传呼机的,家里条件不错,是远近闻名的万元户。
没点经济实力,哪做得起传呼机这行?
“你会修这玩意儿?”
“挺简单,不显示是线路问题,我试试,你摊上,我又跑不了对吧?”
唐墨笑眯眯地看着张哥。
“你小子哪冒出来的?知道这玩意儿值多少钱吗?卖了你都赔不起!”
周东见唐墨衣衫褴褛,一副穷酸样。
真要弄坏了,铁定赔不起。
“张哥,别听他瞎吹,这地方除了我那,还有谁能修传呼机?”
“也对,这东西太贵,修坏了就玩完了。”
张哥觉着周东言之有理,这毕竟是贵重物品,不能轻易让人碰。
唐墨无奈笑笑,东西这么金贵,小心些不为过。
“老板,这样,我修好了,给我二斤肉就行,修不好弄坏了,我白干你三个月,不要工钱。”
张哥皱皱眉,从对方表情,隐约感到这小伙子挺自信。
二斤肉才五六块,去店里修得五六十,差了十倍。
他是个生意人,精打细算惯了。
周东冷笑一声,他是镇上第一个搞传呼机的,唐墨哪会修?
“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看你是想骗肉吧?”
“我骗啥了?敢不敢跟我赌一把?修好了咋办?”
“那你修不好呢?”
“修不好你说了算,修好了,你敢不敢送我一台传呼机?”
唐墨认真地看着周东,作为万元户,周东若不答应,面子上过不去。
况且周围已围了不少人,他脸往哪儿搁?
“你可说的,修不好,给我磕三个头,叫声干爹如何?”
“没问题!”
唐墨答应得痛快。
张哥乐了,万一唐墨修不好,周东自会收拾他。
接过传呼机,唐墨先辨认了型号,让张哥找来螺丝刀,拆开了机子。
里面线路有点复杂,一般人看不懂。
但这难不倒唐墨,只见他娴熟检查线路,发现一条绿线接触不良。
这就是为啥屏不出字,唐墨小心地接好线路,细微处须万分小心。
稍不留神,这修好了别的又弄坏了。
好在唐墨手艺没生疏,很快搞定。
“张哥,你看看现在怎样?”
张哥接过传呼机,按下一键,细长屏幕蓝光一闪,一切恢复如初。
周东看得目瞪口呆,他店里的师傅也没这速度。
“小伙子,你真行,一下子给我修好了,太好了。”
张哥边说边麻利切下一块上等五花肉。
“拿着,说好的,这些肉谢你,以后想吃肉,找我就行。”
“多谢老板,多谢老板。”
唐墨客气地回应,随即眼光转向周东。
此刻周东额头冒汗,刚才的赌约,大家都听到了。
一台传呼机进价就好几百,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