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别枝难以想象,单是接吻竟也能如此靡靡欲气。
她挣扎无果,纤细手指拽紧男人身前的衬衫,熨烫平整的布料被她抓得皱痕深深。
负隅顽抗地克制自己,不要沉溺、不要回应。
尽管梦里梦外臆想过对方无数遍,但这方面她着实是个无知小白。
又正当少女躁动敏l感的年纪,哪里抵得过老男人刻意的调情。
两人的气息滚热潮湿,以极近的距离交l融缠绵,她的眼睛都被热气蒸腾,水光潋滟,长长的睫毛一眨,就能沁出湿润来
但她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呼吸依旧平稳淡然,宛如居高临下欣赏她的局外人。
显然还未进入正题。
唇瓣被轻轻重重地吮,沈别枝脑子里好似被塞了跟加热器,脑浆咕噜噜地沸腾冒泡。
长久的春思无法短时间根除,往往就会在这种时候趁虚而入,吞噬她的理智,掌管她的神经,控制她的思想与行为。
睫毛轻眨乱颤,她缓缓沉沦地闭眼,紧拽衬衫的五指慢慢松,汗湿的手心贴着滚热的胸廓肌肉往上摩挲,悄无声息地攀上男人的脖颈。
昏昧升温的暗色,令她忘记此刻还未天黑。
窗外起了风,用蛮力掀起厚重遮光的窗帘,一缕天际未消散的霞光迸进,跃入沈别枝迷离半阖的眼睛里。
怡人的青草味道混杂着茉莉花香漫进暗房,冲散了部分旖旎荷尔蒙的气味。
她乍然清醒了一半,晴天霹雳般停住正在抚l摸男人脊背的手,忙不迭收回,随即推搡他的肩臂。
忘了眼下是个什么情况,急得张口就要叫对方停止。
季夜鸣握住她后颈的手掌,贴上她细腻的脸颊,安抚柔和地摩挲,随后盖住她被光线打扰的眼睛。
同时趁她张口的时机,不由分说地将舌探进,直接撬开。
背后的手掌缓缓将她向他的方向按压。
沈别枝感觉自己像一个气球,不得停歇地被浓烈清润的气息灌进。
鼓鼓胀胀,一直到快要爆炸。
但他好似真的在教学,为了让她好好感受,他始终冷静平稳,动作清晰缓慢。
他正位于哪颗牙齿,碰到哪根上颚神经,都令她一清二楚。
眼前的手掌不知何时移开,她迷离看见,男人近在咫尺的昂贵眼镜,依旧清明干净,无一丝雾气。
徒有清隽儒雅的皮,根本就是十足的斯文败类。秋暮晚光也似觉无能为力,待风再次掀起窗帘,只余寂静一片。
沈别枝下午在舞蹈室练习,只穿了套修身的舞蹈服。
上衣下裤,将她在黑暗里倒在男人怀中的身段衬得玲珑有致,柔软似蛇。
她的大脑被男人的唇齿攫住,无法思考,隐约感觉到有分明粗砺的指节捧起细腻白雪,摘折雪中含羞未放的粉红茉莉花。
柔软的舞蹈服被稍稍带起,露出一截萤白透红的纤细腰肢,像黑暗里顽强盛开的花。
花骨朵娇弱,经不起摧折,她后知后觉地召回灵魂,蓦地睁开眼,慌忙脚乱地收回摸索进对方衬衣的手,握拳抵住他的肩。
季夜鸣从容退开一点空间,一只手臂将她环住,微重的呼吸沉在她耳畔,
温润如玉的声线稍带被砂纸打磨过的低哑:“别枝有没有感受出来不同?这便是最浅显的性,多巴胺分泌旺盛,带着抚l摸与亲密无间的亲吻。”
沈别枝被吻得缺氧,暂时无力从他怀中挣出,她羞恼于自己刚才不争气的沉溺,将一切都迁怒于老男人高明的手段。
她愤懑地抬起头,一双灵动的眼珠气鼓鼓地瞪他。
声音娇软带喘却倔强逞强:“谢谢季叔叔教我这么多,改天去学校,我就找个年轻帅气的学长实践一下学习成果。”
听她赌气的话语,季夜鸣垂眸,银质的镜框在昏昧里折出冰冷暗光。
薄茧粗砺的拇指冷不防重碾茉莉花,激得怀中少女惊叫一声,像只应激的脆弱家猫,趴在他怀里控制不住地颤栗。
他抽出手,安抚小孩子般轻拍她的背,唇角微微笑:“别枝要实践,最好要寻求老师的帮助,不然得到了错误的结论,或许会受到不好好学习的惩罚。”
沈别枝娇小的手用力抓住对方坚硬的腕骨,眼角与脸颊被绯红胭脂连成一片,眼波莹莹地望他。
她故作无辜地问:“难道季叔叔教我,不是为了让我明白,好在恋爱的时候保护自己吗?”
男人果然与女人不一样,有人说女人会越做越爱,男人越做越淡。
她尚且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越做越爱,但总之做不到这么快将她对他的喜欢剥离。
所以,他如此吻自己,轻易令她方寸大乱。
可他呢。
除却呼吸稍稍不稳,领口被她抓开,他整个人仍旧如端方君子般,谦和从容,风度俨然。
隔着一尘不染的透明镜片,季夜鸣专注与她对视,温凉玉质的声线耐心柔和:“理解别枝长大了,想要恋爱的心情,但学习最忌好高骛远,我们总归要循序渐进,等你彻底学透之后,才可谈实践。”
呸!老东西真是把语言的艺术表现得淋漓尽致,说得仿佛她有多饥l渴难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