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十的老男人,没有过女朋友?
哦天呐,所以她那晚睡的有可能是个老处l男。
果然他这么变态,是因为憋得太久。
她压下止不住想要嘲笑的嘴角,傲娇瞥他:“我才不信,男人最会骗人。”
或许是她决定不再喜欢对方,自然不会再随时想要讨好,所以总会不自觉地泄露自己的一些小脾气。
如此,反倒显得更加鲜活,惹人喜爱。
旁边的陈尧不动声色地看过来一眼,感叹别枝小姐的年轻天真。
她不信,是不知道当年圈里那些年轻人,有多害怕先生。
靠近都不敢,别说做女朋友。
季夜鸣不置可否,目光柔和地注视她,忽然随意般问:“别枝给了吗?”
沈别枝被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愣了下:“什么?”
透过那副金贵的细丝银框眼镜。
望进男人黑漆漆的眼底。
很快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联系方式。
她悠悠翘起唇角,拖着轻软的调:“给了啊。我刚上大学,需要多认识新同学,对吧?季叔叔?”
小姑娘偏头看他,浅褐眼瞳里漾着不算高明的得意,两颊如霞晕粉,由内而外散发出狡黠明媚的开心。
季夜鸣从容“嗯”一声,指腹漫不经心地轻抚左手上银质的戒指,其上雕刻的猛兽栩栩如生。
他深海般幽邃的目光略向下:“别枝不回消息?”
沈别枝下意识低头看手机,发现屏幕再次亮起来,仍是陈星宇发来的,两条未读。
陈星宇:[别枝同学回家了吗?
陈星宇:[吃饭的时间就这个周六?顺便叫上朋友一起。
大金毛没他看起来那么傻气,提出叫上朋友,就显得目的性没那么明确。
难怪高中两年,她都不知道他对自己有意思。
余光隐见身旁男人流畅锋利的下颌轮廓,镜片于灯光下如鳞反光,看不清他的眼神。
但他光是坐在这里,存在感便十分强烈。沈别枝定了定神,垂下眼睫,明火执仗地回消息。
别枝惊鹊:[好。
大概在对方面前装乖太久,回个消息仿佛当着他的面干坏事。
心跳短暂而剧烈地加速。
不确定男人有没有看见自己的消息,总之他神色如常,没多余反应。
晚餐后,季夜鸣陪她到花园里遛狗散步。
明亮路灯悬于高空,也有昏若莹莹的装饰灯藏于绿植花丛中。
秋日晚风萧瑟,清冽的沉香木味道浸润风中,偶尔伴随一两声鸟叫与行将就木的蝉鸣。
男人身边是一条强壮威武的黑背德牧,纪律性极好,不用套绳,自己会靠在他腿边昂首慢走。
唯有翘起来嘚瑟摇晃的尾巴,给它的成熟稳重戳破条口子。
沈别枝在季夜鸣另一边,目光越过男人被西装裤包裹的笔直长腿,正大光明瞧那条德牧。
偷偷羡慕,她仍想养狗,德牧也好,蓝湾牧羊犬也好,这种安全感十足的大型犬都太容易惹女孩子喜爱。
下一刻,男人低磁的音色忽然自她头顶落下:“若别枝还想养犬,就继续驯服季镇南。”
沈别枝倏地回神,抬起头。
夜晚灯光下,对方颀长的身形格外挺拔,深色西装矜贵沉稳,好似从电影荧幕里走出来的财阀掌权人。
沈别枝后知后觉,最近他陪自己的时间好像比过去增加许多。
她轻眨眼睫,故意弯起唇:“可我现在觉得德牧更加帅气。”
季夜鸣垂眸,视线落于她脸上。
夜色下,小姑娘的眼睛亮得惊人,灯光折进睫羽深处,顽皮使坏的小心思清晰可见。
他松散勾唇:“我好像没教过别枝三心二意的习惯。
这句话明显地意有所指。
沈别枝耸肩,理直气壮地说:“年轻总有三心二意的资本嘛。”
意有所指就对了。
他生气,她就开心。
毕竟自己又不是他养的狗,难道只能舔着他摇尾乞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