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一天,她还会做回沈茉莉,但一定不是在季家。
季夜鸣从她脖颈吻至耳后,潮湿滚热的气息令她不停地颤栗。
玉质声线在极近的距离缠绵她的耳膜:“可是季叔叔很喜欢。”
意有所指的一句话,讲得漫不经心,意味不明,令沈别枝迷茫不清。
心跳怦怦如雷,鼓噪在胸口,试图破壁而出。
直至腿部肌肤被凉风袭过,是季夜鸣掀起了橘红艳丽的裙摆,长指若即若离地轻揉。
沈别枝目光不自觉被吸引。
他皮肤很白,偏冷调,手背筋脉清晰可见,带着某种硬金属的力量感。
与她不同,她浑身肌肤都是暖调的瓷白,稍有运动,就会透出薄薄的粉。
明光灯光下,冷玉指尖陷入细腻粉白,两种颜色撞在一起,透出十足的和谐色气。
季夜鸣仍旧在她耳畔,温柔体贴地问:“别枝是否需要帮助?”
沈别枝呼吸难抑,她被碰得心尖发痒,意动流连。
好在脑子还没丢,她十分警惕:“不要!”
别以为她不知道,答应对方的帮助,主动权就置换到了他手上,到时候岂不是会被惩罚回来。
哼!她又不是上下两个脑袋连在一起的蠢男人。
季夜鸣纵容浅笑:“好。”
苏沉柔和的低音节落下,季夜鸣重新吻上她的唇,十指拨弦纵火,但只在边缘徘徊,从不越雷池。
好似十分尊重她的意愿,绅士非常。
沈别枝腰肢越来越软,几乎不能撑住自己的身体。
她抬起眼,放映室的星空穹顶与真实天空没什么不同。
幽静森源的漆黑里,散落群星如银河在运动,好似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转得她头晕。
心里急躁难安,不知该如何宣泄。
她拽紧男人的衬衫,无意识叫他:“季叔叔。”
声音低低软软、如糖似蜜,像打不开罐头的猫,撒娇无助地寻求养猫人的帮助。
“嗯?”季夜鸣喉结不紧不慢地滚动,目光松散掠过她娇如云霞、细汗津津的脸颊,最终落入水雾氤氲的迷茫浅眸。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
窗外终于下起了雨,“呼啦”倾盆而下,仿佛被谁捅破了天。
花园里娇弱的茉莉被雨打风吹落,浅香与湿润泥土混杂的味道,跟随携带雨丝的风闯入窗棱,萦绕在室内空气中。
沈别枝痛心惊叫:“我的裙子!”
季夜鸣垂眸,正慢条斯理地用她裙摆擦拭。
听到这声抱怨,他缱绻地贴到她耳畔,温柔潺潺地哄:“季叔叔给你买,将今年冬季的新款全送给别枝。”
虽然他经常给沈别枝买衣服买包包,并且无一不是顶奢珍品,但从未这样对她说过“全都给你”之类昏庸无道的发言。
沈别枝在心里吐槽。
电视剧里的枕边风不是没有道理,这种时候的男人简直色令智昏。
连季夜鸣这样稳重自持的,都难以避免。
季夜鸣抱着她,拇指一下一下抚过她发红的手心,语调低醇:“真不要季叔叔帮你?”
沈别枝看着他骨相完美的手,蝶羽般的眼睫犹豫扇动。
几秒后,坚决摇头:“不要!”
季夜鸣亲亲她额头,唇边看似纵容含笑:“别枝想要谁?”
沈别枝懵了瞬,才反应过来,气恼瞪他:“没谁!”
他什么意思?
折腾这么久,占有欲还未平息?
总不能是吃醋。
季夜鸣低低笑,拍着她手臂轻哄。
沈别枝忽然抬起头。
男人已经重新戴上眼镜,透明镜片干净无尘,银丝镜框隐隐反光,餍足一餐后,他又是那个斯文矜贵的财阀掌权人。
她将差点脱口而出的问题咽下,他能将还债二字说出口,又何必自取其辱。
更何况,不是已经做好决定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