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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1 / 1)

他也这样问。

那时,他微笑着向她伸出手,她模糊记得,自己很害怕,连手都不敢给他。

看来,生活过于安逸,确实会麻痹人的意志。

第一印象,才是真实。

回忆往事,无疑多一个提醒,提醒她怎样来到季家,提醒她是谁。

沈别枝倔着脸,不予回答。

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地越发汹涌,紧紧抿唇,以免哭出声。

沈别枝被湿漉模糊的目光越过男人的肩,从朦胧的玻璃窗看出去,看不见一丝粼粼波光。

大海在黑暗里涨潮,悄无声息地淹没沙滩。

沈别枝感觉自己就站在没有边际的沙滩。

她在黑暗里,找不到方向,只听见“哗啦”潮落声,冰冷的海浪打湿她的裙角,早晚会将她拖入深不见底的大海。

沈别枝定定地盯着,眼底的倔强、坚韧,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凭什么她只能任由季夜鸣控制摆布?他想睡就睡,想罚就罚。

到现在,仅仅是远离,已经难以抵消她心里的不甘与怨气。

季夜鸣垂眸,目光掠过她被自己指尖掐得发红的手心,那柔软的手窝里,静静地躺着一朵洁白的茉莉。

他略低头,亲吻沈别枝的手心。

清晰地感受到柔软的湿润一扫而光,沈别枝惊得回神,发现手里的那朵茉莉已经消失不见。

她豁然抽手,脸颊泪迹湿泽,惊愣地看他,连哭泣都忘了。

季夜鸣将那朵清香馥郁的茉莉花含在口中,斯文缓慢地嚼。

拇指指腹在她柔软的手心时轻时重地按着,带着漫不经心的危险。

他瞧沈别枝一眼,温声轻问:“疼?”

沈别枝直愣愣,看着他喉结滚动。

那朵一分钟前还在她手心的茉莉花,已经被男人吞吃入腹。

她不可置信,脸颊如晚霞般,红晕渐漫。

茉莉,沈茉莉,他漆黑的眼看着她,好似刚才吃下去的不是花朵——是她。

她接连两次没有回答,季夜鸣忽地重力按,喉间溢出一节意味不明的低音:“嗯?”

沈别枝当即回过神,下意识垂下浓密的睫毛,挡住眼中真实的情绪。

她点头,满不高兴地低声:“嗯。”

哭泣后,轻软的声音带着糯糯的鼻音,隐隐带着快要憋不住的怒气。

他本意根本不是为打疼她,做什么假惺惺地问?

枉她以往觉得他温柔儒雅,如今看来,根本就是个斯文败类。

不,是斯文变态!

“疼才好。”季夜鸣贴过来,挺拔的鼻尖碰到她脸颊,湿热的气息撩过皮肤,他慢条斯理地缓声:“疼了才能长记性。”

男人温热的手掌隔着她衣袖,顺着手臂,往上摩挲。

教训孩子般的语气,让沈别枝想起,刚刚他不允许张姨扶她,想必也是为了让她痛。

沈别枝恼火不已,用力推他的手,愤怒地冲他喊:“我十八岁了!你凭什么打我?”

女孩子那点微不足道的力气,根本无法撼动季夜鸣的掌控,粗糙温热的手掌贴到她脖颈鲜活的血脉,缓缓握住。

与此同时,他平静地开口:“我养着别枝,就算二十八岁,也有责任管教。”

沈别枝一双哭红的眼睛又凶又软地瞪着他,觉得他实在无耻、虚伪。

分明是掌控欲作祟,非要说成好听的管教。

她面无表情:“季叔叔又不是我爸,凭什么管教我?”

季夜鸣微妙地一顿,视线扫过她红透的耳朵,随后从容地移开。

贴在沈别枝脸颊的灼热气息落到她的颈窝,他另只手从纤薄的背往下滑。

沈别枝的脊骨倏地紧绷起来,像一根快要断掉的弦。

季夜鸣声调温柔:“明白别枝缺少父爱,季叔叔允许你在特定的时候,叫我爸爸。”

话音落下,他温凉如玉的薄唇落到实处。

此时,敲门声响起。

隐隐听见陈尧的声音:“先生,秦先生来了,说一定要见您。”

还带了他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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