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菲轻轻一笑,眸底尽是得意之色。
未答,反问:“周岩,还记得大福经常看的画报吗?”
“记得啊!”
我点点头,每次大福过来,都要坐在沙发上,吃零食,翻开画报,好像都是看不懂的抽象画。
“那个画报我改动过,上面藏着刘子文的照片、名字、地址,还有他抢夺大福的零食,殴打大福等等信息,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
刘芳菲很是得意,转脸又懊恼道:“只有一次,我说让大福去弄死刘子文。没想到,这个傻子不仅记住了,还招了出来!否则,一定是天衣无缝。”
“画报在哪里?”
我急忙询问,这要是落在警方手里,谁也救不了刘芳菲。
“早让我毁掉了。”
刘芳菲耸耸肩。
她这个样子,让我很生气,脱口而出道:“我可以理解你心中的仇恨,但你想过没有,一旦进去,我就失去了你!公司那么多事,让我去指望谁?”
我?
刘芳菲抬头看着我,叹息道:“其实,你出面调和,让刘子文放弃跟我争夺房产,我也打算暂时不跟他计较,专注发展公司。”
“后来呢?”我眉头锁紧。
顿了顿,刘芳菲坦言道:“大福看了很久的画报,也没什么行动,我以为他没用,就把他给撵走了。却想不到,回头他就给了我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分明是惊吓!
直到此刻,我才觉得精神好多了,像是从噩梦中醒来。
刘芳菲,她真的很可怕。
如果我跟她不是好朋友,这种人也要敬而远之的。
“芳菲,无论是刘子文,还是大福的家人,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不得不提醒。
“那就来啊,老娘才不怕,没有证据,闹翻天也没用。”
刘芳菲相当自信,已经走出了戴手铐的阴影。
“还是要小心,谨言慎行。”
“我懂,你回去休息吧!”
我本想再说些责备的话,终究化作一声叹息。
起身准备离开时,刘芳菲突然飞身扑进我怀里,在我耳边轻语哽咽。
“周岩,被带走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我不后悔对刘子文和大福做的一切,我后悔不该影响到你。”
“一切都过去了。”
我将她也紧紧抱住。
“今天我就在想,遇到了你,我就不孤单了。他们问不出什么的,我宁可去死,带着微笑漫步在黄泉路上。”
“知道我失去你也会孤单,怎么又说这种话?医学在进步,坚持下去,一定会治好的。”
我差点落泪,忍不住埋怨她。
只是想想,有天我要失去刘芳菲,就觉得一切都黯淡无光。
“我也一直这么骗自己,放心吧,有一口气,我也会坚持到底。”
刘芳菲用鼻尖碰触几下我的耳垂,这才松开。
她来到窗前,开始眺望初雪后的夜色,陷入了沉默,背影是那么孤单。
她的手腕上,两道清晰的淤痕。
此刻,我也在欺骗自己,认为这是青春成长途中,披荆斩棘留下的痕迹。
离开公司,我在夜色中回到家里。
刚在沙发上躺下来,手机便响了起来,常思思来电。
我没心情跟她聊天,但还是接通了。
“大开眼界啊,高智商犯罪,简直天衣无缝。”
常思思大呼小叫,很是兴奋。
“思思,说什么呢?”我故意装迷糊。
“说的当然是芳菲,能让本姑娘佩服的人不多,她算一个。”
我猜,常思思家晚餐的话题,就是刘芳菲。
很显然,常勇局长已经了解了案件的全部情况,没有反对新区派出所放人的做法,算是法外开恩了。
“那个案子,真跟她没关系。”
我当然要咬住这一点,决不能说错一个字。
“切,有目标的袭击,必然有策划,明摆的事情。”
常思思表示不屑,“我想,芳菲一定进行了潜移默化的诱导,并拿出了十足的耐心。而且,进行的非常隐蔽,可能是……日常用品!”
我暗自吃惊,常思思的脑子可真好使。
假如这个案子落在她的手里,刘芳菲是注定难逃的。
“你的推断不成立,大福来公司,也是我答应的,觉得他可怜。”我辩解。
“骗,继续骗,你们联合起来骗。”
常思思才不会相信,忽然又笑了起来,“改天我一定请教芳菲,怎么进行的,心理学也是我将来要学习的重要科目。”
“那你问吧,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这么说也是相信刘芳菲,以她的谨慎,整件事的经过除了我,她绝不会再告诉第二个人。
“拭目以待吧!”
常思思谜一般的自信。
又说起一件事。
消失已久的阚山,可能又回到了东安县,目前发现了他的痕迹。
常思思调侃,让我保护好自己的屁股,别搞出左右对称的伤疤。
是常勇让女儿转告的,他对我依然很照顾。
我当然清楚,阚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