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喊小萝莉回来,可是她已经不管不顾地跑出很远。
我知道要坏事了,这个时候要是跟着她一起出去,就是送死。
以前在网上偶尔看到缅北信息,隐约记得有帖子说,缅北当地军方,有的就是诈骗团伙的保护伞。
毕竟他们都是利益集团,当地军方和诈骗园区团结一心搞经济,也不是太难理解。就连当地的老百姓,也都跟着诈骗园区的人来往密切。
反正我现在是谁也不相信了,亲爹都能把我骗来换亲儿子,我还能相信谁?
我缩身,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查看小萝莉的具体情况。
两辆军车看到小萝莉在后面追赶,停了下来。
我听到小萝莉一边跑一边求救,她跑到那些人身边,哭诉自己的不幸遭遇。
看她时不时回头的样子,应该是供出了我。
但下一秒,小萝莉就蒙了。
有个穿制服的男人拿出手铐,把小萝莉铐了起来。强制把她往车里塞。
小萝莉挣扎着大喊大叫,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还说国内的军人,都是保护老百姓的。
这傻孩子是不是忘了,这是缅北,罪恶之城。怎么能用正常的逻辑,去对待非正常的环境。
缅甸军人给她的回应,是两记响亮的大耳光。
之后,他们留了一个人看着小萝莉,其他人开始向大石头走来,寻找我的踪迹。
我见势不妙,滚下身后的土坡。沿着土坡,钻进了树林。
我使出所有力气在林子里穿梭,身后还时不时听到小萝莉在喊我,求我去救她。
这次我不能再心软了,要不是她自作聪明,也不会羊入虎口。
再说,就算我想救她,也没有能力啊!
小萝莉哭闹声离我越来越远,说实话,心里没有负罪感是假的。我也内疚,幻想着自己手里能有把枪,把这帮披着人皮的狼都突突了。
但幻想始终是幻想,即使我真的有把枪,也没有那个胆。
我用完了最后一丝力气,瘫软在林子里大口喘粗气。
好在他们并没有追得太远。
我告诫自己,现在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找到中缅边界,逃出生天。
我以为自己足够仔细,就能找到边境。
但有时候,命运喜欢跟我开玩笑。还是我自己送上门去的玩笑。
我饿得头晕眼花,四处乱窜。山林里有些没见过的果子,也不敢乱吃。要是吃到有毒的,就能把我送走。
不过再这样下去,不等找到边境,我就得先饿死。
我顾不得其他,向有烟火的地方走去。
一座小村庄,出现在眼前。
就在我走进村口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个身穿迷彩服的家伙。他们手里端着枪,迎着我走来。
我当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跑!
二话不说,掉头就往回跑。
两个家伙看我行为反常,拔腿就追。
他们一边追一边用当地方言叫唤,吸引了四五个拿枪的人。
我哪里跑得过这些人,还没跑回山林,就被他们抓了回来。
几个人看我穿着服务生的衣服,以为我是缅北人。通常缅北娱乐场所服务员,都是他们本地人。
叽叽呀呀说着缅北话,我听不懂。
这时,来了一个会说华语的女人,问我是哪里来的?
我没有回答,反正是被抓了,要是再把我送回红楼,估计就是被割腰子。
我想我这回是死定了,我回忆过往,对陆振阳和邱梅的憎恨,对姥姥的不舍。越想越觉得自己悲惨,年纪轻轻就要客死他乡。越想越委屈,眼泪哗哗地掉下来。
这些人可不管你委不委屈,最先追我的那两个人,上来就扇我嘴巴子。
这次我是真的成了猪头。
要不是那个会说华语的女人为我求情,说不定我会更惨。
他们把我拉进了一座山头,类似营地的地方。
到了他们的地盘,我被丢在地上。他们拉开水牢的铁栅栏,把我推了进去。
他们用力按下我的头,盖上水牢的铁栅栏。我被水牢内的腥臭味熏得不敢呼吸,只能努力昂着头贴近铁栅栏,只有这样才能呼吸到新鲜空气。
我现在才真正知道,什么是吃喝拉撒都在里面的死水牢了。也更能体会到陆梓锡被折磨的感受,我们姐弟俩是实至名归的难姐难弟了。
想到陆梓锡被折磨得皮包骨头,我满是绝望再加绝望。也因此更加痛恨陆振阳和邱梅。
陆梓锡被绑架折磨,他们会拿我做交换救人。而我陆梓萱被绑架折磨,又有谁会来救我呢?
在水牢里没过多久,我就受不了了。昂着头会很累,低下头又会很臭。
本就饿了两天的我,最终坚持不下去,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发现自己没有在奈何桥上,而是被冲洗干净,光溜溜地躺在一间破草房的木板上,还好身上有床被子。
身旁是那个会说华语的女人,她看向我,脸上露出淡淡笑容。
“姑娘,你老家是哪儿的?”
“川……省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