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深沉,终于沉进了那浓墨一般的乌云里。大地仿佛顷刻间失去了光亮,笼罩了黑雾五阴霾。
皇宫御花园里,本应是灯火通明,举家欢乐的时刻。然而,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是神色紧绷着,双眼皆是盯着前面的方鸠仁等人,心里紧紧捏了把汗水。
在短短不过两三个时辰之内,在场的所有人连续经历了数次惊吓,再加上十香软骨散的作用,如今所有人都是神经紧绷着,疲惫不堪。
唯有那半跪在地上的皇帝,紧紧的抱着那已经死去的方茴,双手颤抖着,却不敢再去看她的脸。曾经在金銮殿上威风凛凛的帝王,如今也如同普通人一样,失去挚爱,变成了如今模样。
没有一个人再敢去拦皇帝了,时间,仿佛就在两人倒下的地方静止。然后,是不是就可以回到十年前,回到湖畔,回到那一场邂逅,那一次回眸一笑。
“大胆,你是何人?”
“臣女,臣女方茴,是这届秀女……”
……
……
可一切,都在不就之前,匆匆结束了。
而另一边,方鸠仁早就已经跟梁运等人打了起来。其实方鸠仁的武功着实不错,一把玉笛竟然是坚硬无比,一笛子打下来,所遇之人皆是被打得骨骼寸寸尽碎。
不过两盏茶的功夫,方鸠仁脚下便是一片的哀嚎声,吓
得众人都不敢直接上前硬拼。
奈何方鸠仁的兵马都被秦家军和禁卫军给死死控制住了,方鸠仁一个人终究也是回天乏术了。
一场下来,方鸠仁虽然是生生打死了不少的人,可终究双手难抵四拳,一条手臂被梁运划了一道口子,鲜血不要命似的往外流。胸口也是被划破了衣服,露出了猩红的伤口。眼看着,这个野心勃勃的方鸠仁就要坚持不住了。
梁运再次提着剑,向着方鸠仁冲了过去,准备一剑解决了这个京都所有人的祸患。方鸠仁看着梁运的动作,也是笑了笑,一脸决绝地握紧了手中玉笛,准备决一生死。
如此看来,方鸠仁必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温锦娘却是突然抬头追上了两个人,大吼了一声,“梁运,住手!”
“住手!”
温锦娘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她突然回想起了当初那个不食人间烟火,温润如玉的九鹤,还有方茴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想背叛的哥哥。如此想着,温锦娘突然不忍心看他就这么死去。
梁运猛地被温锦娘叫了一声,心里慌了神,却也听从了温锦娘的话,没有对方鸠仁下杀手。而方鸠仁却是抓住了梁运失神的这一瞬间,猛地闪身到梁运身前,一掌将梁运击中。梁运闷哼一声,吐血倒在了一旁。
时机正好,又
是快速地闪身一跃,方鸠仁直接一只大手扣住了温锦娘的手腕将她的手反扣在了腰间,另一只手掐住了温锦娘的脖子,将温锦娘给牢牢制住了。
“干什么!”
“住手!”
“放开温锦娘!”
梁运也是被秦老将军扶了起来,秦老将军有些担心地问了问,“怎么样,梁家小子,挺得住不?”
梁运捂着胸口,面色都是有些苍白,然后却是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什么大碍。他的目光狠狠的盯着前面这个绑住了温锦娘的方鸠仁,目光凶狠得如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那苍白的嘴唇张开说着,“你快放开我娘子!咳咳……”
怒气太凶,气急攻心,又是一口鲜血直直要涌出喉咙。梁运惨白的嘴唇抿了抿,两嘴里的血腥控制了下来。
然而,方鸠仁却是失笑地摇了摇头,带着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向梁运,不禁说到,“放了她?”
“梁运啊梁运,你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啊,破坏了我所有的计划。一步步设计我,让我步入了你的圈套弄得我如今这番田地。你还让我放了她?”
“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与娘子无关!”梁运忍着喉咙处的不适,对着方鸠仁大声的喝着。要不是秦老将军拦住了他,恐怕梁运此时此刻又要冲上去跟方鸠仁拼命去了。
方鸠仁周
围包围着他的士兵突然动了动,想要将他拿下。可谁料到,方鸠仁直接收紧了放在温锦娘脖子上的那只手,狠狠说着,“你们若是再来,我就掐死她!”
“停手!”
“住手!”
秦老将军和梁运两个人同时惊慌地制止了那些士兵,尤其是梁运,他双眼通红地盯着温锦娘脖子处的那只手,只觉得心也是如同被人紧紧捏住了一般。
“都给我停下来,谁再动,我就杀了谁!”梁运大手一挥,狠狠地说着,将身后的士兵震得死死的。“方鸠仁,你到底要怎么样!”
“怎么样?让我离开这里,不然我便同归于尽……”方鸠仁重复了一遍梁运的话,然后一字一句地说着,眼里全是疯狂。仿佛不知疼痛一般,完全不管自己身上血流不止的伤口。
“不可以!梁大人,千万不要放虎归山啊。这个方鸠仁罪无可恕!”
“就是啊,梁大人你可别糊涂了啊!”
“……”
“……”
原先缩在一旁保命的大臣们也是看清了局势,一个个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