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银簪是玉郎做给我的,他第一次给我的时候簪子还很粗糙,他便说再打磨好一些再送给我。”慕南枝双手抚摸着这只还是有些粗糙的簪子,目光所至皆是柔软。
“他这个人啊,似乎什么事情都做的不好。读书也是,做饭也是,连做个簪子也是粗糙得很。”慕南枝喃喃着,突然看着这个簪子笑了起来。随后又是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水,有些感慨地说着,“可他又那么执着,做不好的事情总是反复去做……”
话还没说完,慕南枝便是不再继续说下去了。将那银簪仔细用一方粉色的手帕包裹好,放进了怀里,那是最接近心脏的位置了。
郑从玉是不是没有失言,没有真的抛弃慕南枝?
温锦娘和梁运两人站在一旁,静静地想着,既然他们在城门口找到了郑从玉留下的银簪子,那也就是说,郑从玉是来过城门口想要见到慕南枝的。
可那后来,慕南枝却没有见到郑从玉,是因为他当时又发生了什么急事么?
“不,不应该。”梁运摇摇头,否定了温锦娘的这一想法。
郑从玉如果那么想见慕南枝,就算是因为有事离开,可也不会躲她这么多天啊。这个,可是他最爱最想在一起的人啊。
可不
是这样,那为什么郑从玉又是无缘无故会突然消失呢?
温锦娘和梁运两个人怎么也是想不通透,无奈,只好再次召集了所有的人,集中注意力的在地上树上搜寻着。
当初他们寻找郑从玉的时候,城门口并没有检查得多仔细,毕竟郑从玉没有跟慕南枝相见,那大概就不会再城门口了。
可如今,种种迹象表明,郑从玉的失踪应该跟这城口脱不了干系。
可搜啊搜,十多个人,不到两公里的范围,足足长达一个时辰的搜索,最终也还是一无所获。
然而,就在梁运和温锦娘两个人都认为这一切又要再次断了,成为无法查清的案子时。那不远处却是发生了另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居住在城口的一家子去县衙找上了梁府县衙的管事,想要跟温锦娘和梁运两个人投诉,他们世代赖以生存的水源,最近莫名其妙变黑了,甚至还隐隐约约有些腐臭的味道。那味道,就像是什么东西在井里面腐烂掉了一样。
就是这么一件事情,让温锦娘和梁运两个人这件扑朔迷离的事情有了一定的认知。
“水源变味了么,有腐臭味……”梁运慢慢地念叨着,一副思索的模样。
一具尸体,在初夏的季节理腐烂是两到
三天。而如果尸体是被扔在了这冰冷的井水中,那自然会凉快许多,尸体的腐烂时间也会有一定的延长。
慕南枝诈死,再到郑从玉失踪,这中间的确过去了大概六天时间了,算一算,的确可以腐烂,以至于将整个井水都给污染掉。
一想到这里,那郑从玉便是很有可能已经死去了,而且就在城口的那眼井里。
“走,我们去看看。”梁运想完,便是二话不说,直接拉着不太知情的温锦娘就往那城口水井的方向跑过去。
“梁运,怎么了?你干什么……”温锦娘挑了挑眉,有些下意识地想要挣脱这束缚,却发现梁运抓自己抓得死死的,根本就挣不脱嘛。
……
城口的水井并不算是难找,距离城口也不过是短短的两三公里而已。这口井的年份大了,还是曾经比在梁运前面好几任的知县下令进行打凿的。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喝这口水井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只剩下距离城口最近的一两户人家还在使用这井水。
井口很大,为了防止那些树枝和尘埃进入井水里,这附近的人就搬来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挡住了大部分的井口。只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位置,用来放木桶下去提水上来。
而如今温锦娘
和梁运两个人看过去的时候,却是发现那块长着青苔的石头下竟然有一些被移动过的痕迹。痕迹还是新鲜的,说明这口井还是才被人移动过不久。
梁运挑眉,看向了一旁跟着过来的城口村民,有些疑惑地问道,“大爷,你们最近有移动过那块石头么?”
“石头?没有啊,这石头挺重的。”那被问话的大爷看着这石头,挠了挠后脑勺,也是不知道为什么。
“我们这里年轻人大多都跑到外面去了,剩下的也没几个能把石块给打开了,这石头也有好几年没有动过了。”
梁运听了后,点了点头,随后摸了摸那块长满了青苔的石头。双手死死扣住了石头两侧,沉了一口气后,一运力,那石块便像是豆腐一般轻而易举地给挪开了这至少要两个大汉才能搬动的石头。
然而,此时此刻却是没有多少人去关注这块石头的份量。
那大石头被挪开后的下一秒,便是一股混浊的气味散发了出来。腐臭酸臭,带着死鱼一般令人作恶的味道。温锦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味道给恶心到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缓过来后,温锦娘看看一旁的梁运,两人皆是一副凝重的神情。
这味道梁运和温锦娘两个人再熟悉不过了
,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的洗礼,这种场面也自然见的多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