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馆待了一会儿,一个淡粉罗裙的倩影映入张经纬的眼帘。
“九儿姑娘可是来购药材的?今天来得有点晚啊。”医馆的坐馆大夫药伯率先搭话。
药伯很欣赏九儿的药理,要不是孙药郎医术压他一头,早就把九儿收入门下了。
九儿礼貌的回话:“药伯好,家里药材还够用,我是来找人的!”
药伯疑惑道:“找谁呀?我这儿全是病号,怕是没有小九儿要找的人。”
九儿指了指张经纬,说道:“我找他!”
张经纬拍了拍脑门,才想起木头还在孙恩淼那里躺着。
“可是我那兄弟醒了?”
九儿一脸焦急,说道:“醒是醒了,但那个大块头生要下床行走,不好好休息。我娘又不在,我拗不过他!”
“定是他那牛脾气又犯了,少爷快去治治他,这有我呢!”梁大海拍了拍胸脯,让张经纬放心去。
张经纬一脸无奈,随着九儿去到了她家。
木头果然已经下床了,而且还打了两桶水把浸有血迹的床单给洗了。
张经纬带有些责备的语气喊道:“木头,你怎么下床了!”
九儿附和道:“就是,我娘说了,喝了麻汤,两天不能走动,我连马桶都备好了!”
木头红着脸说:“从小到大都没被人伺候过,真的不太习惯,不信你看,我好着呢!”
说完还露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
这次换九儿红着脸说:“可你把这床单挂在院里,让我一个姑娘家怎么见人?”
张经纬不解,难道在古代洗床单是个很丢脸的事情吗,一阵脑袋过电,他突然反应过来。
随即尴尬的将床单快速收起。
“少爷,你这是……”
张经纬没有做多解释:“你还小,不多问!”
我还小?木头二十几岁的人了,被一个小毛孩儿说得一愣一愣的。
张经纬出言劝道:“你只管好生养伤就是,伤愈以后再回家来,莫要留下什么病根才是,”
木头对着张经纬小声说道:“少爷,孙大夫不在,这院落只剩我和这姑娘,孤男寡女传出去不好,我还没讨媳妇儿呢。”
尽管他在压低声音,但九儿还是听到了。
“真是荒谬,我娘说了,行医者当无男女老幼之分,本姑娘都还没计较,你这大男人扭扭捏捏算什么?”
张经纬在一旁拱火:“就是嘛,你莫要想太多,心有杂念就是你的不对了!”
木头居然撒起娇来:“我不,我就不!不管少爷说什么,反正我就不在这儿待,寻常医馆也能治病养伤,反正我在这儿待的不自在。”
九儿听了这话便怒道:“你有什么不自在的?本姑娘难道还会吃了你吗?”
木头一脸委屈,说道:“少爷你看,她就这态度,反正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
张经纬一脸姨母笑,就好像在看电视剧里的那种欢喜小冤家一样。
见木头越来越激动,张经纬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好好好,这样吧,有一家客栈离这儿不远,我们去那儿住下,但每天要来孙药郎家换药复诊。”
木头问道:“少爷不回家吗?”
张经纬暖暖一笑,说道:“在你没有痊愈之前,我便不回家了。”
“少爷……”
木头心里无比的感动。
九儿冷哼一声,没有再理会这俩人,便进了屋。
九儿家不算很大,但一个人住起来还是比较空旷,想来九儿一人在家时也是些许孤单。
院子里有一个专门熬药做饭共用的小棚子,三间屋子,最大一间是药房,最小的一间是给病人住的小屋,母女俩同住的一间卧房。
“九儿姑娘,我能参观一下你家吗?”张经纬高声问道。
“请便!但不要乱碰我娘的东西!”九儿在屋内回应。
张经纬走进了最大的屋子,一张书案,几排药柜,被收拾的很干净。书案后面是一个书架,上面全是一些医书和药本。
只不过书案上太过干净,一个笔架,一个砚台,几张白纸。
看到这个书案底下有个抽屉,好奇心驱使着张经纬将它打开。
虽然他知道这样很不礼貌,但这孙恩淼是实打实的师娘,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唯二的亲人呐。
不,是唯一。
皇甫灵也就一日交情,不知为何会莫名其妙的在这入赘她家。
“焚本?”抽屉里只有一本书册,张经纬念出了这书的名字。
“少爷,九儿姑娘过来了!”木头在替他把风,那种偷感十足的样子,着实逗笑了张经纬。
“参观她的家舍是经过她同意的,不用这么鬼鬼祟祟。”张经纬笑着安慰道。
翻开这本书,先是看到这本书有些水渍已经将一些作者题记浸污,随后便看到了一个署名“李载贽”。
还没等他阅读,九儿便冲了进来夺过书籍。
九儿破口大骂:“夯贼人,竟然偷看我娘的私本,居心何在!”
张经纬很敷衍的道了个歉:“在下一介书生,看到有本我从未看过的书自然忍不住的翻看,恕罪恕罪……”
九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