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虞往那人看了1眼。
瘦高个,狐狸眼,眼底透着淤青,面上带笑却气质阴戾……
燕杞?
此人是庆王的庶长子,听闻他生母本是府中1个侍女,因容貌出挑,在庆王大婚前就生下儿子。
后来,庆王妃入府,这侍女也不知所踪。
没了生母,嫡母不待见,生父忙着求仙问道,燕杞自小没人教,十23岁就流连花街柳巷……
今日,祸害的不知又是哪家姑娘?
温知虞收回目光,沿着石阶向下。
“啧……”燕杞扬声:“临川郡主,好歹,你与我也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妹。
见到表哥,你便这般无礼?”
“放4!”映桃厉声呵斥:“我家郡主是当朝长公主之女,皇上亲封的临川郡主!
你1个庆王府的庶出公子,岂敢让她给你见礼?”
燕杞揽着美人纤腰,笑得阴阳怪气:“不愧是嫡出的,说话做事就是有底气。
连手下的奴才,都高人1等。”
温知虞不欲与他多纠缠,叫上映桃:“回月兰台。”
语罢,抬脚就走。
映桃连忙跟上。
燕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长公主之女,尊贵的郡主,也会背着未婚夫婿去和别的男人幽会。
看来,嫡出之人的品行,也不比庶出的好啊。
你说,燕止危知道了,会不会更有意思啊?哈哈哈……”
温知虞停下脚步,转身朝石阶上看去。
燕杞笑着问她:“临川郡主忽然转头看我,莫不是看上我了,舍不得离开了?”
温知虞微不可见地蹙了1下眉头:“我的品行如何,还轮不到你这种人来评说。”
她说完就走。
燕杞讥讽的笑声,断断续续传来。
直到见了宫门,映桃才吐了口浊气。
她低声道:“郡主,听闻那位燕杞公子名声极差,今日之事,若是他出去乱说……”
“随他吧。”温知虞道。
随他?
映桃欲言又止。
温知虞无奈:“不然呢?嘴长在他身上,我又管不住。”
“可是,万1他出去诋毁郡主呢?”映桃不放心。
“他肯定会的。”温知虞眸色微深。
“什么?”
映桃怔愣。
温知虞望着怀里的松果壳:“我说,以燕杞的品行,他1定会出去诋毁我。”
“那可怎么办?”映桃问。
温知虞回她:“我想个法子。”
两人回了月兰台。
回到庭院,温知虞吃了午饭,就让人将制香的材料取来,埋头在房间制香。
香料,大多都是处理好的。
下午,她将制好的香分出来,叫来映桃和浅杏:“这几份香,你们分别送去给荣安王妃、荣安王世子、浮云……”
她带上余下的香,分别给长公主和仁帝送去。
见到她,长公主有些意外:“今日怎么想起来制香了?”
温知虞解释:“回母亲,今日心情浮躁,不适合抄经,阿虞就上山寻了点松果壳,正好制香。”
心情浮躁?
长公主关切道:“可是遇到了烦心事?”
温知虞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同长公主说1声:“母亲,我今日见到沈伴读了。
下山时,被燕杞撞见。”
长公主讶异:“你和沈迢安……”
温知虞不语。
长公主望着她叹气:“你都已说好亲事,他想求娶你的心1直未变,也是执着……
他是谦谦君子,豁达之人,会想通的。”
温知虞点头:“女儿也是如此想的。”
“燕杞的事,我心中有数了。”长公主道:“你和沈迢安既清清白白,就不必怕他。
只是,此事你得知会止危1声。
你们两情相悦,可莫要因为别人3言两语生了嫌隙。”
温知虞应道:“好。”
“你也不太方便见止危……”长公主思忖后,安抚道:“我去找灵舒。”
见母亲为她思前想后,温知虞感动之余,又觉得有些愧疚:“辛苦母亲了。”
“傻孩子。”长公主安抚地摸摸她的头。
从问星宫出来,温知虞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她端着香盒,1路进了苍乾宫。
仁帝正在看奏折。
见她来了,淡声吩咐:“正好熏香燃尽了,把你制的香点上,给朕提提神。”
温知虞应了1声。
她将末香和香丸各自取出来,分别放入香炉……
不多时,殿中弥漫起1阵令人心旷神怡的清浅松香,明明在室内,却让人犹如置身松涛林海间。
仁帝问:“近日在佛堂听经抄经,有何感想?”
温知虞安静站在1边:“回禀皇上,在佛堂待了两日,阿虞觉得赶路得来的疲惫被1扫而空。
就连睡眠都好了许多,1觉睡到天亮。”
果真,她再未做那种梦……
仁帝看折子的视线顿了顿:“甚好。”
温知虞称了声“是”。
仁帝又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