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迢安跟个没事人似的,含笑走过来打招呼:“侯爷也是来探望荣安王世子的?”
“路过,顺便来瞧瞧。”武安侯回道。
路过?
沈迢安顿了1瞬,神色从容道:“太医院判亲自来了,又带了位专治溺水症的太医来,世子定会没事。”
“嗯。”武安侯应了1声。
沈迢安温声道:“在下需得在此处等护卫送名册来,暂时不进王府。侯爷,郡主,请先行。”
武安侯:“……”
这时,温庭瑞跳下马车,转身把温知虞扶出来。
“沈伴读。”温知虞淡声打招呼。
沈迢安眸光温和:“郡主。”
温知虞收回目光,对武安侯道:“父亲,先进去吧。”
武安侯沉默着上前。
王府外,管事急忙迎过来:“侯爷,郡主,2公子,里边请。”
……
荣安王府,曾叫荣王府。
第1任荣王,即燕止危的曾祖父,是孝帝最疼爱的小儿子。
荣王生得1副好容貌,性格又娇气。
孝帝疼爱儿子,早早就给幼子封了王,将整个京城最大最豪华的宅子赐给其做府邸。
荣王1生富足,却子嗣单薄,子孙1个比1个娇弱,对大周1点贡献也无,还白领着亲王才能领的俸禄,住着亲王府邸。
传到燕瑜这1代,爵位本该被降为郡王。
结果,仁帝继位前,遭遇皇子夺位、宫廷内乱……
燕瑜不知撞了什么大运,先是无意给还是太子的仁帝挡了致命1箭,后又帮着仁帝挡了1刀。
仁帝继位后,本该当郡王的燕瑜,被封为荣安王,继续领亲王俸禄,住亲王宅邸。
仁帝还允诺,燕瑜的后世3代可承袭他的王爵。
……
夜色里,王府灯火如昼。
偌大的府邸,亭台水榭1样不少,即便是冬日也不见萧条,气派繁华,不比长公主府差。
1路上,下人们行色匆匆。
燕止危的院落“云水间”外,两排侍从垂首站着,随时等候安排。
听见脚步声,侍从忍不住抬头看过来。
见着温知虞,露出惊奇眼神。
引路的管事低声呵斥:“乱看什么?眼睛不想要了?各人管好眼睛和舌头!”
侍从们纷纷低头。
温知虞旁若无人,跟在武安侯身后进门。
进了院子,又站了满院子的人……
老荣王的其他儿孙辈,全都候在院子里、走廊下,夜色里,人头乌泱泱的。
见到来客,纷纷低声行礼。
武安侯冷淡着脸,高大身形往旁边1挡,将女儿整个挡在阴影里。
即便有人想抬头窥探,也只瞥见1抹粉白裙角……
燕止危房间。
听见脚步声,1众人齐齐转头看过来。
武安侯带着儿女进门:“太子殿下,王爷。”
燕弘璋摆手:“侯爷不必多礼。”
1身华服的荣安王燕瑜站起身,身上环佩轻响:“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过来了?”
说完,吩咐下人上茶。
武安侯问:“人如何了?”
“臭小子命大,死不了。”荣安王道。
武安侯:“……”
这家人,真是1个比1个离谱。
尤其是当爹的。
这时,荣安王目光落在温知虞脸上,顿了1下,重新斟酌着开口:“阿危尚年轻,定能很快恢复。
郡主不必担心,文定礼,必然会如期举行。”
文定礼?
她现在在意的,已经不是文定礼了。
她问:“王爷,我能进去瞧瞧世子么?”
“去罢。”荣安王道。
温庭瑞陪着姐姐1起,绕至屏风后。
床上,燕止危已经被换上1身干净的中衣,脸上和手上皆被涂抹着乳白色的创伤药……
这样的他,全然没了往日里的生机。
温知虞的心尖,像是被针扎了1般,密密麻麻地疼。
床边,太医正在给他施针。
太院判看向姐弟俩:“郡主,2公子。”
温知虞打招呼:“张院判。”
温庭瑞小心地看了1眼姐姐,开口问太医院院判:“张院判,阿危他还好么?”
张院判点头:“世子方才已经醒过1次,郡主和2公子来得不巧,他又睡过去了。”
听见这话,温知虞松了口气。
她环顾了1眼屋内:“王妃呢?”
候在1边的侍女连忙道:“回禀郡主,近日天寒,王妃身子有些抱恙,来看了眼世子,便晕过去了。”
王妃也倒下了?
见燕止危1时半会儿醒不了,温知虞同武安侯和荣安王说了1声,去看望荣安王妃。
荣安王闻言,叫管家先将院子里的人遣散回各院。
待人散尽,温知虞才折去清风苑。
她到得巧,荣安王妃刚醒。
烛光里,荣安王妃脸色苍白,神情疲惫:“好孩子,这么晚还过来,真是有心了……”
温知虞坐在床边:“方才,世子已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