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携叶被紧急送回庆王府。
庆王府来接他的马车,不知被堵在了何处,于是,人就被抬上了长公主府的马车。
好在,马车还算宽敞。
马车内,铺着软垫,还有备好的暖炉。
扶上马车后不久,人就醒了。
躺在软垫上,望着挤着坐在1旁的温知虞和柳浮云,燕携叶沉默了好久,才开口:“叨扰了……”
燕止危蹲坐在垫子上:“你快别说话了!方才,要不是我及时扶住你,你脸都摔成饼了。”
燕携叶:“……谢谢阿危。”
他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支撑着从地上爬起来。
抬头,就对上柳浮云泛红的双眸。
她看着他,欲言又止,眼底有水光流转。
燕携叶抿了唇,别开脸。
望着他苍白中透着1丝青的唇色,安静了1路的温庭瑞终于忍不住问:“表哥,你是不是吃了丹药啊?
你看起来……怎么像是中毒了呢?”
话音落下,马车内1片静。
就连温知虞,都多看了燕携叶两眼。
送考那日,她就见燕携叶看起来不太对劲。
憔悴、颓败、没精气神……
今日,更为严重。
被几双眼睛盯着,燕携叶眸光动了动,声音变得有些哑:“我无事,我只是不习惯国子学的床和饭菜……
回去休息两日,我就好起来了……”
燕止危赞同:“那破床板,的确又冷又硌!头两天夜里,我也没怎么睡着。
公厨里的菜,寡淡无味,还不如我家下人吃的。”
“的确如此。”温庭柏颔首。
燕携叶不愿说,众人也就不多问了。
只是,温知虞和温庭柏兄妹俩在看他时,眼底都藏着1丝深意。
马车绕了1程,停在庆王府外。
车夫小跑着过去叫了人,很快,庆王府的管家匆匆跑来:“世子,您不打紧吧?
我已经派人去叫王爷王妃了,府医也通知了。”
燕携叶道:“死不了。”
“哎哟喂!”管家听得心惊肉跳:“我的世子啊,这种不吉利的话,您可莫要胡说!”
燕携叶推开管家的手,转身:“大表兄,阿危,郡主,我无事了,你们先回府罢。
待我好些,再上门道谢。”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温庭柏温和开口:“若府医看过之后仍觉不适,最好去宫中请太医诊治。”
燕携叶点头。
燕止危站在马车边灿笑:“好好养着,春日来了,待你好了,改日1起去京郊遛马踏青去!”
燕携叶眉头动了动,终究松开:“嗯。”
庆王府的下人,将他们世子扶进府中。
温庭柏收回目光:“天快黑了,先回府吧。”
暮色4合。
长街上,灯笼11亮起。
早春的夜风,带着寒气刮过长街,带着彻骨的冷意。
往日这时候,京城早就静下来了。
今日,因是会试结束的日子,京城大街灯火如昼,车水马龙,繁华又热闹。
水街那1片,更是人挤人。
1条街的酒楼,几乎都满客了。
放眼看去,街上全是年轻公子,呼朋引伴地钻进酒楼。
温庭瑞看得眼热:“兄长和阿危完成会考,咱们是不是也该热热闹闹地庆祝1番?”
“好啊。”燕止危高兴道:“我请客,阿虞和浮云也1起去,人多才热闹!”
温庭柏拒绝:“今夜的酒楼,全是男子和风月女子,阿虞与柳姑娘不宜出现在那种地方。
被人瞧见,又要生口舌是非。”
燕止危啧了1声:“女子这儿也不能去,那儿也不让去,真是无趣极了。
若我当官了,我迟早要彻底整改,让女子也能像男子1样,出入在各种场所。”
当官?
温庭柏似笑非笑:“你试卷做得如何了?”
燕止危:“……”
他伸手假装掏耳朵,边掏边道:“这几日没睡1个整觉,我好像得了耳鸣症。
大舅哥,你说什么来着?”
温庭瑞认真地替温庭柏回答:“阿危,兄长问你,会不会做考试的题。”
燕止危想踢人。
回长公主府前,马车又绕了1段路,把柳浮云送回将军府。
门口。
望着情绪低落的柳浮云,温知虞轻声安慰她:“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睡1觉。”
柳浮云点头。
温知虞转身回马车。
没走两步,柳浮云又叫住她:“阿虞。”
“还有事么?”温知虞停下脚步。
望着她清澈沉静的眸子,柳浮云浑浑噩噩、胡思乱想了1路的脑子,忽然就清明了:“我没事,改日再去找你。”
就这样?
温知虞眼底闪过1丝讶异:“好。”
马车驶出很远,柳浮云依旧站在原地。
温庭瑞掀开帘子,看了好几眼后,才收回目光:“我怎么觉得,浮云姐姐有点奇怪?”
“有么?”燕止危道:“大概是因为快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