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虞最终还是心软了。
郭心蓉如今的状态，与初见那时的状态相差无几。
明明，这阵子6参1直给她开着方子喝着药，各种补品也没落下。
看来，她是真的撑不住了……
温知虞深深地吸了1口气，平复了心情，才回答郭心蓉的话：“好，我答应你。
日后你若当真……我会将逢春视如己出。”
郭心蓉终于松了口气：“多谢郡主，也多谢世子……”
她释怀地红着眼眶，笑了。
……
半日下来，燕止危抱着小逢春好好地炫耀了1圈，还顺带帮小逢春收了许多“礼物”。
不过，礼物还没选好……
燕兰琢说，初次见面，必须好好给小逢春准备1份见面礼。
于是，下午，他带上燕琼和6时笺，在温庭瑞的陪伴下去城里挑礼物。
燕止危还瘸着，只能在府中休息。
郭心蓉身体不好，需要多多休养，温知虞便派怀焰亲自送他们回去。
临走前，还让6参又把了次脉。
6参神色如常：“林夫人回去之后按时喝药、多多休息便好……”
旁的，他也不便多说。
郭心蓉带着孩子走了。
等把马车送走后，温知虞才转头看向6参：“我瞧着，心蓉的状态比先前更差了。”
6参点头：“的确如此。”
“啊？”燕止危拄着1根颜9精挑细选来的拐杖：“怎么会这样？
之前不是说，她已经好了些了？”
6参神色凝重：“显然，这几日她的病情逐渐严重了。”
“会不会是那什么……”燕止危挠了挠头，冒出1句话：“虚不受补？
因为心蓉太虚弱了，用力这么1补，反倒补出大问题了？”
6参却道：“在下开的药方没有问题，只要林夫人按时按量服药……”
还没等他说完，燕止危便道：“万1……她没有按量呢？”
6参愣住。
不仅6参，就连温知虞也愣住。
她蹙了眉头，出声：“风川。”
风川过来：“郡主？”
温知虞吩咐：“你暗自去查1查，看心蓉是否有自行用药……
她太心急了，急着让自己好起来……
这样，你想个法子，直接将她的药渣取来给6大夫查看，别叫她发现。”
风川应道：“是。”
他从墙边牵过马匹，翻身上去，迅速离开。
等人走了，温知虞才收回视线。
6参的脸色很不好：“在下已经尽力了。”
“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燕止危难得出言安慰人：“尽人事，听天命。”
6参也难得露出苦笑：“在下学医之后，还是第1次发生这种将病人越治越严重的情况。
在下……深感挫折与无奈。”
温知虞也开口：“6大夫，这不是你的错，不必把缘由归结到自己身上。
心蓉的情况，我们心里都清楚。
你先好好休息，静待风川的消息。”
6参应了1声：“也好。”
怕6参1个人待着多想，温知虞便邀他1起喝茶。
3人1起来到凉亭。
温知虞道：“先前听侍从说起，负责采买的侍从在城中遇见有人卖甜石榴了，便买了1筐。
我叫人买了许多，1起尝尝鲜吧。”
映桃带侍女备上茶水点心，又将甜石榴及别的果子1起洗净摆上。
燕止危抓起1个又大又鲜艳的石榴，问：“阿虞，石榴可以酿酒么？
听说过青梅酒、桃子酒、葡萄酒，却还未听说过石榴酒呢。”
“石榴可以酿酒的。”温知虞浅笑：“不止石榴，杏子、梨、荔枝、杨梅……都是可以酿酒的。
只是，像荔枝和石榴，于许多百姓而言，又贵又不是必需品，买来尝鲜都是奢侈，更别提拿来酿酒了。
买的人少，种的人也就更少了，价格也更高了。”
“那多半买不着现成的石榴酒，还想尝尝的……”燕止危小声嘀咕。
1旁，6参提醒：“世子脚伤未愈，不宜饮酒。”
“知道了……”
燕止危拉长声音，将手中又大又漂亮的石榴丢给6参：“6大夫这阵子辛苦了，这个石榴最大最好看，就给你吃罢。”
6参双手接过：“多谢世子。”
燕止危笑吟吟重新拿起1个石榴，掰成两半，将其中1半递给温知虞：“阿虞，尝尝。”
温知虞含笑接过。
新鲜采摘的石榴，石榴籽粒粒饱满，剔透红亮，宛若上好的红玛瑙。
温知虞尝了1颗：“很甜。”
燕止危道：“外面卖的，的确是比咱们院中墙角边长的漂亮多了。
而且，尝着1点都不酸。
先前吃过许多石榴，都又小又酸，酸掉牙了，价格还不便宜。”
6参安静地开口：“酸的，可以酿酒。”
他问侍女要了小刀，将石榴皮划了几刀，再小心将皮扒开，又拿碟子和银匙将石榴粒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