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条件反射的抬手捂住脖子,却还是为时已晚。
霍聿珩像是早就预留到了我的动作,直接在半路就拦截了我的手臂。
我纤细的手腕被他握在掌中,五指周围的肌肤早就没有血色,变的发白了。
他用了很大力气。
我目光着实骇人,我有意躲闪,微微侧脸,难耐的咬住下唇。
我不知道我的脖子现在看起来怎么样,可从霍聿珩的表情里应该能看的出来,应该不大好。
“内个,我睡了多久?”
我问完才反应过来,我到底是问了一个多么不相干的问题。
“什么?”
不相干到霍聿珩都没反应过来。
等他反映过来,又开始咬牙切齿,“安心,这就是你所谓的不需要我!”
我只是想判断一下我的脖子有多久没换药了,皮外伤不处理,会不会臭掉。
我又想伸手捂脖子,可两只手都被他紧紧控制住,竟然一动也动不了了。
“你没必要这么生气。”
他还是一副生气的样子,我补充道,“皮外伤而已。”
他视线捉奸变的冰冷,语调变的僵硬,“怎么弄的。”
他像审问犯人似得,好像现在不说,下一秒就要言行逼供的感觉。
可是我怎么能说。
“走路摔倒了,摔到石头上,划破了。”
他抬手捏住我的下巴,把我的头摆正,再微微抬起,动作小心翼翼的怕伤了我。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借着酒店头顶昏暗的灯光观察着我的伤口。
我配合着仰头看着头顶的灯光,大脑有一瞬间的放空。
不知道是灯光摇曳,还是他的手在颤抖。
我的心也跟着晃动。
良久,久到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就这样结束的时候,他才开口,“去医院,不许反驳我。”
他格外强势,不给我拒绝的机会,抱起我就走进了电梯。
看着电梯墙壁上的两个人影,我觉得羞耻。
我总觉得自己再和其他女人的未婚夫纠缠不清。
我不想这样的。
我索性闭上眼,不再看了。
检查的全程医生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霍聿珩一言不发地站在我身后的不远处,没再和我说一句话。
也许是他忙,也许是他的未婚妻找不到他,余光中,他一直在打电话。
我不再看,既然来了,就专心做检查。
上药的时候医生下手挺重,伤口一天没处理,擦药的时候疼得我想把脖子上的皮割下来让医生擦完药再给我缝上
快结束的时候,我收回天马行空的思绪,下意识搜寻着霍聿珩的身影。
可他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了这间医院里。
我站在大门口,一个人攥着拳头不知道何去何从,有种空虚感。
有一种,再一次被他抛弃了的感觉。
我给杜卓打电话,他问我在哪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连我在哪家医院都不知道。
好像和霍聿珩在一起,我根本就不需要去问什么目的地。
安心,挺安心的,好像和他去哪里都可以。
我觉得好笑,笑得我泪眼婆娑的。
杜卓半个小时以后才来接我,我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他说,“以后我的事,不需要再联系霍聿珩,再有下次,我们就不适合在一起共事了。”
他张了张嘴,挺大个男人欲言又止。
我垂下眼帘,“有些事,我没办法妥协,希望你理解。”
我走进夜色里,他从后跟了上来,“以后我会多加小心,我一定会替徐总照顾好你!”
“谢谢。”
我还要再说什么,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沈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