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箭。
危急时刻,程令雪忙抛却规矩,抢先一步道:“属、属下可以么?”
她眼巴巴地看他。
像濒临饿死的猫见着肥鱼。
公子眼底浮起不易察觉的笑意,又迅速化为淡漠:“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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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内只闻波涛阵阵,矮几前,程令雪跽跪在蒲团上,安静地研墨,余光时而瞥向对面的卷轴。
公子玉白清瘦的手正执笔,寥寥数笔,勾勒出几株劲瘦青竹。
她看得入神,研墨的动作不觉停了下来,不料公子腕子竟悬停住了。
纸上晕开一团墨汁。
公子看着被毁掉的青竹不语。
程令雪当他是为画而失落,忙缓和气氛:“公子爱竹?”
公子蹙眉,搁下笔。
“不爱。”
这话真不好接,尽管不喜欢拍马屁,但为了缓解尴尬,程令雪仍硬着头皮搜刮从前听的戏文,文绉绉道:“都说‘君子如竹,竹爱君子’,公子不喜欢竹,但竹必定喜欢公子。”
言外之意,公子是君子。
她顶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容,却拿腔捏调地说奉承话。
别扭,但很是有趣。
公子幽幽淡道:“书没少看。”
程令雪一听到他提起书就心惊,老实下来,埋头研墨。然而她对坏事的预感总比对好事的预感准。
公子轻点笔杆:“会写字么?”
上一回他问她可识字,扭头便让她看书,这回问她可会写字……程令雪学乖了:“属下是粗人,这双手只会握剑,握不住笔,更写不好字。”
“既然写不好,就练练。”
程令雪:“……”
面前递过来几本怪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