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姬月恒只依稀辨出亭松的声音。
“什么事?”
姬月恒仍垂着眼,目光和端坐的姿态皆如洞中石佛,沉寂、平静。
话刚传出车帘外,帘子骤然掀开,伸进来一个面具。
姬月恒掀开帘子,看着那个凶神恶煞的罗刹面,什么也没说。
亭松讪讪道:“竹雪给的,周遭人多,属下还未来得及婉拒,人便走了。公子若不喜,那属下给了赤箭?”
面具已被接了过去。
姬月恒看也不看一眼,随手将其搁至一旁,淡声道:“启程吧。”
马车徐徐驶动。
车内没点烛,黑暗中青年身形寂然不动如同石像,过了很久,他忽地抬手。拂过面具上起伏的轮廓,暧昧游走,最后定在罗刹尖利的獠牙上。
修长食指摩挲着罗刹的尖牙,随后一点点探入罗刹口中。
动作极慢,极为轻缓。
无端显得暧昧。
玉白无暇的手指就如放弃抵抗的祭品,深深地插'入罗刹的口中。
停住不动。
宛若一场自我献祭。
危险又缱绻。
莫大的空落在心里挖出一个洞,洞越扩越大,如万丈深渊看不见底,深渊地步似有邪魔,要把人拉下去。
坠入空寂深渊的同时,竟无端生出了不合时宜的满足感。
是痛过之后生出的快意。
就像……
发病时被那人狠狠咬了一口。
姬月恒靠着车壁,长指越发深入地地扣紧手中面具,再未松开。
车内响起低低的笑。
起先寂落,最后竟有些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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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府的马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