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温润下颚绷紧,搂着她的手收力,几乎要将她揉入骨血。
而后——
指腹惩罚地猛揉!
“呜……”
淅沥沥下了雨,响彻静室,程令雪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她委屈地轻抖着,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欺负她,想并紧,又被不容置疑地按住分开:“他也让你这般愉悦过么。”
得不到她的回应。
公子手掌裹住熟桃似的唇,长指要往她嘴里探去。
程令雪彻底慌了,她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隐约想起公子曾怀疑她就是杜彦宁的心上人十一,她疯狂地摇着头,眼角滑落一滴泪。
“没有……”
“我……我没喜欢过他……”
“虽知道你可能又在骗我,可这些话我很喜欢听,便再信一次吧。”公子满意微叹,长指收了回来,“真乖,睁开眼好好看看,我又是谁。”
沉重的眼皮艰难地撑开一条缝,她带着哭腔道:“……公子。”
公子似乎满意了,又像仍不满意,仍揉着画上印章:“杜公子也是公子,令雪说的是哪一个公子?”
程令雪呢喃道:“鸡—”
她好像不记得公子的名字啊。
是鸡、鸡什么来着……
“姬月恒。”
公子声音稍温和。
对,是鸡月恒,程令雪迷糊想着,睁着泪眼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他欺负她,还咬她。
他是一只恶狗!
姬月恒看着她又委屈又气恼的模样,目光不觉软下。
“这么可怜,我又要心软了。”
他笑了笑,低头轻吻,含糊低语着:“今夜暂且到此为止。
“小骗子,别忘了——
“你心里的公子,只能有一个。”
最后一句话散入迷'乱意识中,这一个荒唐的梦总算到了头。
程令雪沉沉睡去。
姬月恒依旧抱着她,手拂过她残存泪痕的眼尾,动作无比爱怜,目光却不见柔情,噙着压抑的偏执。
替怀里绵软无力的少女套好衣衫,他把她放回榻上,并拢好青纱帐,静待糜艳气息被风吹散。
青年掐了香,擦去指端润泽。
“安心睡吧,明日见。”
.
翌日天濛濛亮,程令雪从榻上惊坐起。低头一看,衣衫完好,只褥子微乱,可她仍不放心。颤抖的手伸向系带,梦中逼真无比的记忆陡然袭来,她脸登时涨得通红。
手一扯,缎带松落。
她打开了昨夜被拿走的卷轴。
程令雪惊住了。
干干净净,半点痕迹不留。
真是一场梦?
她呆呆坐在榻上,不敢置信,指尖轻颤着触向画上桃花,这里……在梦中似乎被揉过,若不是梦,应该会有点酸涩,忍着难堪,她试探轻捏。
“嘶……”
没有酸涩感觉,但是梦中的记忆在瞬间从指端蔓延。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程令雪又揪着眉,照着昨夜公子那般,触碰题字边豆大的印章,仅一碰她便似被虫子蛰到,腰肢都软下。
太、太要命了!
程令雪拧着眉头,指端在锦被上搓来搓去,总算把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润泽黏腻擦干净。看来只是梦……
昨夜亭松就嘱咐过称饮了解药会致幻,她也早有准备。
谁知道会是那种幻梦!
她晚节不保了……
程令雪捂着脑袋,头都快炸掉了,她扯过被子,把自己整个人裹成一团,像个缩头乌龟蒙在被子里。
咚、咚。
听到叩门声,程令雪惊坐起,深吸几口气最终去开了门。
她没戴面纱,素面朝天,侍婢眼中闪过惊艳:“亭松大哥说,要看看解药效力如何,邀姑娘前去主院一叙。”
却见少女惶恐睁大眼。
清冷眉间写满了生无可恋。
第32章 032
青松院到玉恒居并不远。可程令雪像一只蜗牛慢吞吞竟挪了快一刻钟。
到了园中,公子仍旧坐在窗边安静看书。她脚下亦放轻,心中默念着:“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
可刚走到廊下——
“竹雪。”
很是稀松平常的一句问候,和从前每一次一样,程令雪头发都被这一声轻唤吓得快要竖起。
她当即成了个木头人。
但僵滞并未减去清姿中的曼妙,姬月恒望向少女。
她褪下了少年衣袍,换上衣裙,雪中青竹成了覆霜柳枝,虽穿了身寻常的侍婢衣裙,仍不减清冷出尘之姿,朦胧面纱遮住她全貌,只余那一双底色温软,目光疏离的清澈杏眸。
不过分温软,也不过分清冷。
就像加了冰的糖水。
姬月恒广袖下的长指轻捏,眼前浮起昨夜她在他怀中极致绽放的模样,眸底掠过一抹暗色。
半垂的眉眼仍沉静如常。
“抱歉,姑娘的眼眸与竹雪生得极像,令在下生了错觉。”
若即若离的矜贵公子,落在程令雪眼中,和梦里指间肆意狎弄着她的人截然不同:“公子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