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当初不也是这么对孟念的吗?”贺随对他的逻辑感到可笑。
“为了刚回家的孟亦萱,对相处二十多年的孟念恶语相向。”
“那当然不一样,萱萱又不是外人!”
孟子喻始终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萱萱是不一样的。
萱萱流落在外面那么些年,孟念所受的委屈和她比九牛一毛。
他们都亏欠萱萱这么多了,理所当然会更护着萱萱一点。
他们没有错。
“是吗?”贺随觉得孟子喻挺可悲的,都这种时候了还自我麻痹,“她不是外人,那孟念是外人好了吧,既然你们曾经不把她当妹妹,那何必现在又要求他把你们当哥哥。”
贺随是真替孟念看不过去了,才会主动为她说话。
可话落下,换来的却是孟子喻的嘲讽。
“贺随,你有资格说我吗?”
孟子喻抓起贺随的衣领,笑容讥讽道:“你脚踏两条船,和我两个妹妹不清不楚,既伤害了孟念,又耽误了萱萱,你他妈才最不是东西吧。”
“我没教训你就算了,你还敢对我说教?”
孟子喻的拳头捏的邦邦硬,差点就朝贺随脸上招呼了。
贺随气笑,扯开他的手,语气无比失望。
“你说得对,我过去挺混蛋的。”
他看着孟子喻一字一句的说:“但我更混蛋的是我居然把你当朋友,担心你。”
本来过去两人在学校时,玩的还不错。
贺随念年少友情,才担心孟子喻做傻事跟过来。
可没想到好心当作驴肝肺,他的劝告人家一个字都听不过去。
还反被人旧事重提兴师问罪。
好,很好,算他自作多情。
“我他么不管你了,你爱怎样怎样。”
贺随甩开孟子喻,转身就走。
走时似乎忍不住,还特意提醒他一句:“你最好小心点孟亦萱,不然被她当枪使都不知道,这个女人可没你想的那么干净。”
贺随没管孟子喻听不听得进去,反正他言尽于此。
贺随走后,孟子喻怔愣在原地,脸色有些后悔。
但他现在刚被孟念羞辱过,暴躁的情绪压不住,即便后悔也不会道歉。
他看着反复品味着贺随的这句话,又不自觉地想起了大哥说的“萱萱腿好了”这件事。
琢磨着两者之间的联系。
难道萱萱……真的一直在骗他们?
……
另一边,拍摄中场休息后,孟念闲来无事,帮着话剧社打扫场馆。
她端着一桶水,拿着湿毛巾,来到此时一个闭馆中的小型舞台。
舞台内没有开灯,本应漆黑一片,却见角落里束起一道光。
是手机屏幕亮着的光。
孟念看到傅至衡拿着手机,正大赤赤躺在舞台角落的作为上偷懒睡大觉。
孟念额间缓缓浮出两道黑线,然后放下水桶,拿着拧干的毛巾朝他走过去。
“难怪没看到你,躲在这偷懒去了。”
傅至衡连头都没扭一下,病恹恹地说:“没办法,昨晚睡得太晚,犯困,”
孟念轻呵:“得了吧,别给自己找借口,你哪天不困。”
“开拍的第一天在录制期间,你就在房间里睡着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当时傅至衡还诓她,是找到钥匙开的门,还冲她一阵炫耀。
后来她听到摄像组在哭诉傅至衡不讲规则动手抢钥匙一事后,才知道他哪是找的钥匙,分明是抢的钥匙。
亏她没做多想,还听他吹捧了一路。
傅至衡似乎没想到她会旧事重提,突然来了劲,较真道。
“昨晚不一样,昨晚是真睡得晚,你看我,黑眼圈都重的跟熊猫似的,再不偷会懒,改明儿别人都把我误认成国宝,给塞动物园去了。”
“……还国宝,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孟念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不过,仔细回想,昨晚拍摄结束后,他两一又一起出去玩到凌晨才回来,回来后又碰到秦砚叽里咕噜扯了一堆,睡得晚也很正常。
怪不得傅至衡没休息好,她也没怎么休息。
“行吧,你睡你的,我不打扰,你也别打扰我做卫生。”
孟念拿着毛巾,从最后一排座位往前擦。
因为都是表演结束后保洁阿姨打扫过一次的,所以她只用擦一下灰尘就行。
工作量并不大。
傅至衡瞥了一眼她干活的背影,不解道:“这又没摄像头,你当什么活雷锋啊。”
按傅至衡的理解,明星们只有在镜头前展示自己时,才会主动没事找事干。
像孟念这样默默当老妈子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很稀奇,也很不理解。
“关你屁事。”孟念想一毛巾给他嘴堵住,“非得有摄像头才干活吗?”
“闲着也是闲着,能帮一点忙就帮喽。”
孟念并不觉得只是擦一下椅子,有什么辛苦的。
刚好话剧社的演员都在忙,她也就顺带着帮一点忙而已。
傅至衡还真是第一次见她这样的,没什么恶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