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霎时变得紧张起来,一时间所有人都僵持不下,一个个地大眼瞪小眼,全然不知晓如今到底该怎么行动。
祈之遥气的只觉着喉咙一阵腥甜,随即用力咳嗽了两声,咳得那雪白的面纱骤然变得鲜血淋漓,瞧的令人害怕。
就连原本在一侧尚且有些不满的病人,在看见祈之遥这副模样时也是一个个闭嘴了,给祈之遥让了道出来。
“是我错了,姐姐,求求你救救我。”祈之遥的声音变得十分沙哑,喉咙里卡着的血液让她无法好好地将一句完整的话说出,瞧着怪是可悲的。
可祈云梦却不为所动,手指轻轻敲打着栏杆,似乎在等着祈之遥做些什么。
祈之遥自然明白,她在等她给所有人道歉。
祈之遥素来是最高傲的,她纵然是相府不起眼的幼女,可自从攀上了容爻这根高枝,她便是将自己抬到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地位。
可如今祈云梦却要将她从这个地位上拽下来。
祈之遥恨的拽心挠肺,可最终只是化作了她那一行落下的清泪。
她转向了众人所在的方向,郑重地鞠躬道,“方才是我管教不方,让侍从冲撞了各位。在此,我祈之遥同各位道歉了。”
说着,祈之遥深深一鞠躬,倒是瞧的那些个病人有些不大好意思的了。
祈云梦这才是站直了身子来,对着祈之遥勾了勾手指,“上来罢,我下头还得做生意的,耽搁不了。”
说罢,祈云梦便是转身朝内屋走
去,压根没打算继续管祈之遥的样子。
“陆将军,小诗,我先去隔壁屋子给祈之遥看病。你们莫要露脸,不要让她察觉。”祈云梦低低交代着,伸手将那硕大的帘子拉下,完全地隔开了两间屋子。
清月将祈云梦所需的用具个拎了上来,等祈云梦将物什一件件摆好时,祈之遥亦是叩了叩门。
看来方才那事让祈之遥学乖了些,懂得该放低姿态了。
祈之遥径直坐在了祈云梦对面,伸手便是将自己的斗笠给摘下。
她的整张脸已经完全毁掉,脓疮不提,脸上更是布满了疮破后的疤痕,一个接着一个,将她的脸挤的毫无缝隙。
祈之遥已经完全毁容了。
“衣服脱下给我看看。”祈云梦戴上手套,围绕着祈之遥走动环视着。
祈之遥咬着下唇,双手哆嗦着将衣服一件件褪下,露出那亦是毁了八成的身体。
她平日里精心保养的雪白躯壳,如今已经散发着阵阵恶臭,布满了疮口。
看的祈云梦有些犯恶心。
她搓了搓鼻子,将手术刀在火上再次消毒后便是指了指一侧前些日子才做好的简易手术床,“躺上去,给你做手术。”
祈之遥还是头回听到手术这二字,不免觉得有些困惑,反问道,“手术?”
祈云梦恍然回过神自己还没有跟她解释过这个现代词语,不过她也着实不想浪费时间,只点了点下巴,祈之遥便是不再多问,安静地躺下。
随即祈云梦便是调
好麻药,缓缓地给祈之遥注射进去。
不过几秒的功夫,祈之遥便是觉着自己的躯体没了知觉,恁凭她怎么扭动,这躯体都是没有半分反应的。
她不免有些着急,想要开口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发觉自己连话都无法说出。
她全身上下,只有脑子和意识是清醒的,还有眼睛不曾失去自己的功能。
她只能够眼睁睁瞧着祈云梦举着一把刀子划开自己身上的疮,用细小的针将血水挑出,随即又是洒上药粉。
祈云梦的手法熟练且慢,一点点地将祈之遥身上的每个疮都给挑开,抹药。
光是处理她的躯体,祈云梦便是从白天做到了黑夜。
夜色渐浓时,清月将整间屋子的灯笼都给点满,照的这一角屋子亮堂的很,足以让祈云梦继续看清楚祈之遥的情况。
但祈之遥的并不好受。
虽然屋子里点了炭火,暖和的紧。
可是她毕竟地躺在这里已经许久,身子皆是僵硬住,寒意亦是往身体里头钻个不停。
可偏偏她的意识清醒的很,她无法闭眼休息,只能够一直看着祈云梦在自己的身上动作着。
直到最后一个疮缝合起来,祈云梦才是长吁一声,颇为疲倦地扭了扭腰肢。
“祈之遥,你就不能够早点来看我啊?你这都弄成这样了,别说你自作自受了,我这边都累死了。”祈云梦粗鲁地埋怨着,在清月递来的盆里洗了洗手,随即便是揉了揉太阳穴。
高
时间的手术消耗了祈云梦的体力,她只觉着疲惫万分,不得不休息片刻的。
她悄悄地附在清月耳畔问道,“石枫这臭小子来没?”
清月瞥了祈之遥一眼,确认她听不见后才是回道,“已经候在门口了,奴婢也让他换好了防护衣。”
祈云梦比了个ok的手势,随即又是换上手套,取出另外一管麻药。
她瞧见祈之遥用力地眨着眼睛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样子,不由得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宽慰道,“没问题,你放心。你身上的疮口已经处理好了,现在我要处理你脸上的。不过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