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祈云梦在现代对待一些病症,与其说是出于医者天责,倒不如说是感兴趣才会去研究。
譬如肿瘤方面,她原本的专业并不涉及到这种病理学,可是当时恰好接手到一个病人,她的肿瘤非常奇特,生长的位置和起因,这些勾起了祈云梦的兴趣,倒是让她也在这方面研究了一阵子。
不过面前这个男人的,亦是让祈云梦觉得十分好奇。
彭泽略微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祈云梦瞧着他的目光不由得有些骄傲地挺起胸脯,笑道,“怎么样?这间屋子我专门改造了用来治疗一些得了怪病的病人,不过现在还没有各项设施完善,看着可能还是有些简陋。”祈云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虽说古代人看不出来自己这里的仪器都十分老旧且简单,可祈云梦仍旧是觉着心里头十分不舒服的。
就好像被领导视察的感受一样。
彭泽沉默半晌,只是低低笑道,“没有,这里瞧着已经足够好了。只是不知道大夫方才说我,是害了什么病症?”
祈云梦绞尽脑汁,想要尽量将肿瘤这个病症形容的简单一些,好让古代人可以理解。
可是她翻了翻脑子里的记忆存储,似乎根本想不出来任何简单的词汇。
她瞧了一眼正在等待自己说话的彭泽一眼,对方只是在耐心地等待她措词,并无半分催促之意。
可偏偏,祈云梦就是最不拿手处理
这种类型的。
她憋了半晌,最终只缓缓吐出一句,“不是小病。”
-太子府
祈之遥失宠已然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当年容爻不顾外界声音,毅然决然地将祈之遥娶回来当小妾的时候,众人并不曾料想到会有人这么一天。
昔日曾经一手遮天,在太子府受尽荣宠的奶祈之遥,有朝一日会成为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更兼如此建安城到处流传着关于祈之遥的风言风语,连带着她的生母在相府再次跌入谷底。
原本因为三年前祈之遥嫁入太子府,相爷才想起那被自己冷落多年的小妾,有意无意地给予了她不少优待,才算是让她过上了好日子。
可如今这好日子,倒是因为祈之遥的原因统统消失了。
有所谓,从奢入俭难。
故而当祈之遥生母翠如来到太子府上时,倒是下人们猜测到的了。
翠如不由下人们引路,怒气冲冲地便是直奔东苑而去。
彼时祈之遥正为流言一事烦心,更是为前日容爻对自己的态度而感到寒心。
“祈之遥!”翠如怒吼着从门外而入,一把推开拦路的丫鬟,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将祈之遥整个人给扇的身子微微一晃。
祈之遥亦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整个人颇为惊讶地看向来者,在看清楚她的脸后,这份惊讶便是化作了自嘲。
“母亲,您为何来太子府上?”母亲这两个
字,祈之遥是揪着心喊出。
她多不想承认面前这个华衣锦服的女子就是自己的生母,可她亦是明白,如果现在不承认的话,这个女人会当着众人做出多么可怖的事情。
会让她彻底地在太子府没有了颜面。
祈之遥死死咬住下唇,捂着脸不再敢去看翠如的脸。
可翠如正在气头上,哪里是会给自己的女儿留半分颜面。
她径直上前去,用力地揪住祈之遥的头发,将她整个人都是拽倒在地,瞧的一旁的丫鬟忙不迭伸手来阻止。
可不等丫鬟上前,只听到祈之遥那虚弱的一句,“都出去,我与母亲有事需要私谈。”
丫鬟纵然诸多疑问,可是眼下也只能够闪身速速离开屋内。
这偌大的房屋,倒是只剩下了祈之遥与翠如二人。
没了他人的视线,祈之遥只微微勾起唇角,伸手就是扼住翠如的手腕。
“母亲,在别人的府上如此动手,该是多有失大雅的举动啊。”祈之遥直接掰开翠如的手指,疼的翠如不自觉的往后退着,却反倒是被祈之遥给牵住了鼻子,“当年父亲在府上教育我们的规矩,母亲这三年来岂不是统统忘干净了?”
祈之遥揉了揉有些发肿的脸颊,颇为不耐烦地瞧了满是愤怒的翠如一眼。
那眼神极尽轻蔑,看着翠如犹如是在看着一团废物一样。
她方才对翠如的害怕与惊慌之情眼下已经消失的干干净
净,有着的只有对她满满的厌恶与不耐烦。
“你现在以为自己有本事了是么!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翠如愤愤地啐了一口,瞧的祈之遥微微垂眸,再抬眸时,那双原本为可怜兮兮的眼眸中如今盛满了杀意。
“我自然是有本事的,虽说眼下因为一些事情我在太子府失宠了,可是比起你来说还是要来的好一些。”祈之遥从袖中摸出一封密信来,里头清清楚楚写的,正是这些年来翠如在相府的开销。
“你倚仗着我在太子府得宠,倒是花了相府不少钱呀。你可不知道,这么多年来都是我在给你擦屁股。现在你跟个泼妇一样来我这里闹事,明日我不给你擦屁股,你就能立马被相爷赶出相府。”祈之遥狠戾的语气有些吓着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