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早已围聚了一堆看热闹的百姓,人头攒动,闹声哄哄。
不少的百姓们都在议论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一个个地倒是没有空去搭理那些个围聚在一侧的御前侍卫。
这等数量的御前侍卫,足以瞧见这次事情的严重性。
极快的,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马蹄声急促且沉闷,听着像是有足足百人。
“让道——统统让道——”
“违令者杀无赦——”
为首将军的呵斥声随之一同传来,有的才刚刚跑来围观的百姓甚至还未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身后传来极其悲惨的喊叫声。
空气里瞬间弥散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逼得人腹中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起来。
一大队军队浩浩荡荡朝着广场处赶来,而那些没来得及避开的百姓,皆是惨死在铁蹄之下,有的妇女不慎将婴儿从怀中遗落,而那个不过才几个月大小的婴儿,被铁蹄亦是踩踏成了肉泥。
百姓们的嚎哭声在这些铁骑心中不过是一阵无关紧要的动静,他们根本不曾停留,迅速地将这条接道清扫出一条宽阔的路来。
而原本拥挤的广场前,如今也空空如也,根本见不到一个人影。
百姓们不得不站在了远离广场约莫三里的地方观察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而那唯一能够看到广场全貌的客栈亦是人满为患。
二楼一间视野最好的雅间早已被人定下,那人一袭青衫,手执翡翠琉璃
盏,那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坐在他对面的祈云梦却瞧着无比紧张,手紧紧握成拳,嘴唇被咬的微微泛白。
她死死盯着远处的广场,那里今日这般热闹,不是其他,而是有人被将要被处以极刑。
不同于那些个平日里被大理寺处理的犯人,这个犯人被下了公刑的命令,要求在建安城最繁华的广场正中被五马分尸。
五马分尸已是容朝最为严厉的刑罚之一,还要在广场实行,百姓们各个都是好奇的很,在意着这究竟是个怎样的犯人。
可是这些前来围观的百姓怎么都没想到,他们不过是想要来看个热闹,竟然是会无辜惨死在皇宫铁骑的马蹄下。
一顶奢华巨大的轿子从远处被缓缓抬来,轿子前后走着约莫二十个太监,手持着回避肃静的巨大牌子,而撇开这二十个太监,旁边更是有贴身的大内高手将轿子围的水泄不通。
别说刺客了,就是一只狗都无法靠近。
“皇上难道出宫了?”
“看来这犯人怕是犯下了弥天大罪,皇上都需要亲自出宫来监管这次行刑不会出差,我看此人必然是行刺了皇上。”
“行刺皇上应当是会在宫内被处死才对,哪里是会让他来到咱们面前受刑。让此人来到广场被五马分尸,皇上这是铁了心要他不仅没命,还要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活在阴影之下。”
百姓们叽叽喳喳的交谈声不断从四处传来,就算
雅间用着最好的隔音木板,也足以吵闹的让祈云梦心烦意乱。
上回在醉红楼,她同容晗提过,走私案一事兴许是皇上所为。
原本祈云梦以为容晗会直接否定她的想法,还会将她软禁在府上,可是她根本没想到,容晗不过沉吟片刻,便是觉得祈云梦这提议大有可能。
而之后容晗整日不见人影,祈云梦纵然满心困惑,也只能够继续待在府上等候容晗的消息。
容晗的消息不曾等来,她等来了容爻的一封信。
信中说,今日午时将会在广场处刑走私案的主犯,而且是五马分尸之刑。若是她想来,他在无忧客栈等她。
祈云梦看完信后心中不安的厉害,问遍了府上人容晗去了何处,可府上每个人包括清月,都是不知晓容晗究竟是去了何处。
唯有清月提了一嘴,“王爷说是走私案有了线索,要前去调查上几日。”
这话彻底让祈云梦慌了神,掐指来算,今日正好是第十日。
她更是顾不得深思容爻这封信里究竟包含了其他什么意思,扯了外披便是匆匆忙忙赶去了无忧客栈。
可是直到她赶来,到她坐到现在,一炷香都已经烧尽,可容爻却还是一言未发。
只有祈云梦干着急个不停,却也没办法直问容爻是不是今日被处死之人是容晗。
皇轿缓缓停下,太监们簇拥作一团,撑起那巨大的遮阳伞来。
最先出来的人却是便装的李湖,他今日戴了一张
面纱,那张姣好的脸蛋被面纱遮掩住,令百姓们不由得发出些许叹息。
要知晓,李湖的美貌可是远近闻名。世人皆说,皇上能够被他迷住,皆是因为他那张比女子还要美上百倍的脸蛋。
这样的美人,今日打扮朴素不说,就差是在头上再套上个斗笠淹没在人群中了。
李湖先行下了轿,稍稍欠身让出一条路来。
只见里头之人缓缓掀开帘子来,他稍稍环顾了一圈四周,瞧见并无旁观的群众,这才是放心的下了轿来。
容耀今日只着了一袭金色长袍,长发束冠,瞧着倒像是年轻了十岁左右。
李湖搀扶着他一路走至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