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云梦幼时总是想要见一见大海的。
她总是看电视广告里描述的大海,蔚蓝的天际与海水融为一体,奶金色的沙滩,还有孩子们的欢笑声。
这些,曾经都是她无比期望着的。
每每此时,她都是会看向年幼的少女,笑着问她想不想跟自己一起去看海。
少女总是永远听从姐姐的话语,认真且腼腆地点着头,咧开那没有门牙的嘴巴,甜美地笑道,“姐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祈云梦久久地望着那片海域,心思却早已随着那过往的记忆一同飘了出去。
“我若是答应了你的要求,你会给我什么?”彭泽冷不丁的一声,将祈云梦的思绪都给拉扯回来。
祈云梦扭头看向彭泽,认真道,“白纸黑字立据,容晗即位那一日,就是你云国彻底独立的那一日。”
七王府的大火烧了一天一夜才彻底熄灭。
百姓们纷纷议论不已,说七王爷究竟是惹了哪处的仇家,竟然是放了这么一把大火的。
所幸无人伤亡,只是白白耗了那昂贵的宅院成了一堆灰烬。
并着七王府内那些珍贵古玩,都一齐消失在了这场大火中。
说是不可惜自然是假,容晗自从独立门户后便是有着收集古玩的爱好。
他府上所珍藏的那些个古董,有的甚至是花钱都已经买不到的前朝宝贝。
那些个眼巴巴盼望着有朝一日容晗能够出手的商人瞧见这些宝贝被一把大火烧没,一
个个的恨不得比容晗还要更为憎恶这放火之人。
只不过憎恶归憎恶,说是不好奇究竟是谁放的火自然也是假的。
百姓们议论纷纷,各有各的猜测。
有人说是太子对自家弟弟的厌恶程度到达了顶端,故而才偷偷摸摸派遣暗卫放了这一把火,意图是要烧死容晗。
更有人说,这把火是宫里头的贵人放的。
“那贵人本就是想要除掉自己的七儿子,上回借着走私案就想将他置于死地,结果不曾想此事不曾做成,反倒是还给自己落下了话柄。这可不,这次就寻了机会干脆直接摆在明面上想要杀人了。”
的确,这第二种说法来的更为让人信服一些。
毕竟当日那位贵人在广场上的种种表现,但凡是看见的,无一例外无不知晓,七王爷成为了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分明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可如今在容耀眼里,容晗只是一块必须要除掉的绊脚石。
其实建安城的百姓都清楚地明白,七王爷是唯独对这皇位最无心思的一位皇子。
七王爷虽然平素里瞧着令人害怕,为人狠戾毒辣,但是偏偏他对功名利禄一类的物什,是最无兴趣的。
别说有兴趣了,若是有个机会,想来七王爷怕是会将这顶王爷的帽子都给摘下,自己离开的飞快了。
“看来呀,七王爷就算是不想要掺和这件事,也是得要不得不被迫进去和稀泥了。”茶客叹息一声,似乎十分惋惜容晗最终还是得要开始与这
皇室之人斗争一样。
旁边的茶客倒是拍手叫好道,“该是如此才是,如今的容朝应当是需要这么一些个新鲜血液来好好搅和一下。否则的话,迟早得是要给云国骑到了头上来。”
“可不是呢,楚地都是敢做出这等的事情来,想来云国也是要坐不住的了。”
茶客们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全然不顾自己处于建安城最为繁华的茶楼之中。
乔装成男子的祈云梦仰头饮尽最后一口茶水,随意地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眼睛不由得微微眯起。
她从云国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途中甚至是连水都不曾喝上一口。
原本是想要寻个茶肆解渴一下,倒是不曾想听到这么些个精彩话语来。
“只不过说来奇怪,昨夜王府大火,七王爷却是连夜离开了建安城,不知是所为何事?”
“这你还不知晓啊?”茶客倏地压低了嗓门来,仔细地环顾了一圈四周,确认无人在关注着他们才悄悄耳语道,“听闻七王爷连夜出城,是为了见一位贵人。”
“贵人?莫非是宫里头的那位?”
茶客连连摆手,“哪儿能是那位呀。那位可是寻思着要夺七王爷命的人,哪儿还能帮他呢。听闻啊,是后宫里头的一位贵人。”
王爷与贵妃,这两者组合在一起,恁凭谁听着心中都不由得有些许心动的。
尤其还是这冷面王爷,若是再配上一位柔情蜜意的痴情贵妃,不惜冒着被处死的风险都是要来到王爷身边帮助他
。
这话本子可是有的写了。
祈云梦不由得竖起耳朵来,仔细地听着,想要听听看究竟是哪位妃子竟然可以冒着被处死的风险来帮助容晗。
可惜那些个茶客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捣鼓了半日都是不知晓究竟是哪个妃子。
祈云梦心中疑惑不得解,只觉着更为烦躁了几分,不由得起身结了茶钱便匆匆往石枫府上赶去。
她已经耽搁了一日的功夫在云国,虽说回来给清月,交代了自己并无事情,只是偶遇一故人叙旧耽搁了。
可是毕竟若是再继续耽搁下去,可是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