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黑压压地从远处压了过来,四下凛冽的风刮的祈云梦脸颊生疼。
她茫然地看着四周,木讷地伸手摸了摸自己那被刮出几道口子的脸颊,整个人犹如被抽走了魂魄的傀儡。
呆滞、生硬,每个动作都仿佛无法受到自己的控制一样。
祈云梦茫然地环顾着四周,最终将视线落在了那满身血污的男子身上。
男子似是在喊着些什么,他那开开合合的口型究竟是在说些什么,祈云梦疯狂地想要去听清,但是竟然一个字都无法听见。
她崩溃地嚎叫出声,嘶吼着用尖锐的指甲抓挠着自己的脸颊,分外痛苦地弯下腰来。
下一秒,祈云梦的身子稳稳地落入一温暖熟悉的怀抱中。
那人不惧任何危险与恐惧,用力地伸手抱住祈云梦,恁凭她张口咬住自己的胳膊,将自己的胳膊啃的鲜血淋漓都不曾放手。
“云梦,没事了。”那人的声音终于是传入到了祈云梦的耳内,一字一句,听得祈云梦竟是泪流满面。
“没事了,不要怕了。”容晗如是说道。
登上祭坛的时候,祈云梦便是察觉到要变天了。
方才还艳阳高照的白昼,如今乌云密布,似乎随时都要下起雨来。
若是正儿八经的下雨了,其实是对他们之后对付猎狼人不是什么好的消息。
猎狼人生性畏热怕光,在正阳的太阳下,可以加速他们的灭亡。
但是若是阴雨天气
,反而是对他们起到了反向的正面作用。
能够让猎狼人致命的药粉,其实还未用过实际行动中。祈云梦只是依照伯如风给的药方子配出了一些,具体能够对猎狼人起到什么作用,毕竟祈云梦也不曾真正碰到过那些个传说中的猎狼人。
不过若是猎狼人的内核是因为被蛊虫操控成了傀儡的话,这些药粉中的某些药草的确是能够起到抑制性的作用,故而她也是不曾多疑,配上了一些分给了这次一同行动的其他侍卫,还有容晗,借此来护身。
终究是传说中的猎狼人,说是不紧张自然是假的。
可是眼下更为重要的一件事,则是自己面前那入云的祭坛,还有四周围聚的王侯贵族。
乐声响起,一身红裙的李湖应歌而舞,那曼妙的身材随着舞蹈而微微晃动着,饶有露出一角的诱惑感,瞧的底下众人竟是不由自主地深吸着凉气。
说是不被吸引自然是假,这分明是一件极其庄重严肃的仪式,可是就在这舞蹈的加持下,显得格外的暧昧与诱惑,霎时间竟是有些变了味来。
可是李湖并未停下自己的动作,只是自顾自地随着歌声起舞,媚眼如丝,缠绵。
祈云梦知晓,李湖这般举动并非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讨好取悦皇上。
不远处,容耀被几个侍女簇拥在二楼楼台上。
他面前摆着一张小木桌,上头摆放着上等的酒食,而围聚在他身边的侍女一个比一个貌美妖
娆,可是他的心思却似乎不在任何一个人身上。
恁凭这些女子围绕着他打转,他的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李湖。
那视线虽然充满了爱意,但满溢而出的爱意,就连祈云梦这个外人都是觉着要窒息了。
祈云梦咽了咽口水,在心底叹了口气,思考着李湖在这深宫里的日子虽然表明风光,可是背后究竟为了讨好容耀需要做多少别人不能够的事情,也是难以说明的。
另一边,祈云梦的目光扫过了容爻。
他仍旧是一袭蓝衣长衫,白玉束发,浅浅地笑着望着祈云梦所在的方向。
今日容爻手持了一柄鎏金黑色纸扇,分明是严冬腊月,可是容爻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扇子,看的祈云梦暗暗在心里痛骂了装x二字。
只是当她细细去看了一眼那扇面时,才发觉扇面上题字“镜月”。
这一点,看的祈云梦更为唾弃不已了。
好一个佯装痴情的渣男,自己的前妻现在嫁人了,还装作一副深情的模样,这么冷的天还握着这把扇子,生怕别人看不出他的“深情”一样。
祈云梦在心底呕了恨不得上百遍,悄悄地搓了搓手臂,重新将视线落在了祭坛上。
容晗饶是发现了祈云梦这个小动作,压低了嗓音悄悄问道,“怎么了?可是冷了?”
祈云梦连忙摇了摇头,咬耳朵道,“无碍,只是被某个戏精恶心到了。”
容晗恍然大悟,眉眼稍稍弯起,手指在宽
大的袖袍下偷偷地捏住了祈云梦的手指。
这一小动作才让祈云梦发觉,容晗的手指滚烫的紧,这体温高的不像是因为害羞而升高的体温了。
祈云梦微微蹙眉,借着恰好被太监挡住的时辰,伸手搭在容晗腕上。
脉象沉息,这脉象把的祈云梦眉头一皱,面上神色便是陡然变了一些。
“你发烧了。”祈云梦淡淡道。
这听着淡漠的语气里掺杂着的担心不言而喻,可更多的,则是些许困惑。
祈云梦回忆了一番自己方才跟容晗一同入宫时候的场景,怎么都想不出哪个片段是会引起发烧的。
容晗似是也没料想到自己竟然是会发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