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笼罩着建安城上方,黑黢黢地压抑的人压抑的紧。
恐惧感已经弥散开来,四下皆是有着不少的人在窃窃私语着,议论着今日皇后究竟能否拉下这张脸皮来,求七王妃出手。
可是既然先前晏绮罗已经放了狠话,而七王妃也是一副今日铁了心的模样,到头来,受苦的也只有太子罢了。
太子平素待人温柔,善待百姓,倒是赢得了不少的美名的。
比起被称作魔头的容晗,容爻显然是更受百姓喜爱的。
故而眼下这情形,不少的百姓皆是慷慨奋辞,说着皇后不该这般的为了维系着自己的颜面而不顾大局。
“太子是容朝命脉!是容朝的宝!倘若太子当真出了什么意外,就算拉上再多的人去陪葬又有何用?太子莫非就是能够回来的了么?”
“可不是呀!皇后娘娘务必请三思呀!眼看亥时将至,就算七王妃有本事能够救太子,但是若是踩着时间的话,也是难以救活太子的呀!”
太医们的劝诫声此起彼伏,就算晏绮罗对祈云梦有多大的心头恨,眼下也是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倘若自己不去寻找祈云梦的帮助,那么大有可能,这次容爻真会没了。
晏绮罗心中的问题愈发的沉重了起来,沉重的就连她自己都是不曾察觉到,她不知何时已经将手头的帕子给绞烂了。
汗水浸透了晏绮罗的手心,惹的她不得不搓了搓手掌心,整个人亦是陷入了踌躇之中。
若说先前
她还有着一丝丝的傲气,想要与祈云梦抗争到底,眼下则是丝毫的想法都是没有的了。
远远的,祈云梦便是在屋檐上瞧见了晏绮罗投来的目光。
她的视线已经放软了许多,其中也是不乏掺杂着一丝丝求救的意思。
可是祈云梦却装作不知道地撑着脑袋,晃动着双腿望着晏绮罗,大有在等她自己开口的意思。
可晏绮罗如何愿意是撇下这一层脸皮,只是默不作声地盯着祈云梦。
时间在两人之间流过,这二人没有一个人有心急的意思,但是这旁观者却是看的心急如焚。
如同那些个太医所说,虽说自己早已吩咐清月将药材准备好,而石枫也是一直熬煮着,随时可以给容爻服下。
但是毕竟解毒这种事情,变数着实是太大了一些。
若是解毒的过程中出现了变数,那么祈云梦还得和石枫面对突然出现的变数做出诊断和抉择。时间不充裕的话,二次解毒会有极其大的困难。
祈云梦没有把握。
正当众人劝的劝,说的说时,只瞧见寝屋里头负责服侍容爻的丫鬟踉跄地跑了出来。
她也不管晏绮罗,径直跪倒在屋檐下,正对着祈云梦便是重重开始磕响头。
这响头磕的极其用力,丫鬟磕的额头血肉模糊都是不愿意停下。
她一边磕头一边嚎哭,声泪俱下,让人看得好生不心疼。
“王妃娘娘求求您了,救救太子罢!太子当真是已经不行了,就剩下一口气了!”
晏绮罗听闻此言,连忙转身跑去寝屋。
果然,容爻眼下已经翻了白眼,整个人的气也都是背了过去。
无需等到亥时,容爻已经陷入了窒息的痛苦中。
晏绮罗也是研究所的员工,自然能够看出来容爻目前的情况别说等亥时,等一分钟都是不可能的了。
她连忙跑到外面,只见祈云梦已经从屋檐上跳了下来,正与一侧的清月说着些什么。
晏绮罗不再有所顾虑,直接跪倒在地,重重地朝着祈云梦磕头道,“求王妃救救我的爻儿,求求王妃,救救我的爻儿。”
祈云梦被晏绮罗这一下弄得有些怔住,不过也立马反应过来怕是里面情况不容乐观。
她亦是匆忙往里跑去,踏入房屋前,她忽然回头瞧了晏绮罗一眼。
晏绮罗额上有血迹斑斑,皮肉也是随之绽开。
“晏绮罗,记得太子府欠我一个人情。这么多人为我作证,容爻醒后要帮我做一件事。”祈云梦说罢便是头也不回地进了寝屋去,不曾再搭理不曾反应过来的晏绮罗。
容爻的窒息现象十分严重,整个人都是开始抽搐,手脚也是不受控制地四处乱动。
祈云梦忙不迭喊来几个丫鬟按住他的四肢,伸手就是取出银针落在了容爻的命脉穴位上,封锁住他体内的血液倒流。
随即她便是控制住容爻肺水的蔓延,用手卡主了容爻的喉咙来,逼得他用力吐出一口黄色的水来。
清月带着石枫与药汤赶来,可是目前的情形已经
超出了石枫和祈云梦之前的估计。
容爻的提前发病,还有窒息症状的加重,都是源于他被错误的用了一味药。
祈云梦紧蹙着眉头看向一旁颤抖着双手的大夫,老大夫明显也是知晓自己做错了事,嚎哭着就是跪下磕头道,“王妃娘娘,小的,小的当真不是故意的呀!”
“三七,这药着实是用错了。”祈云梦低声喃喃道,接过石枫手中的药碗便是先将这一碗解药汤给容爻灌了下去。
药汤极快的在容爻体内发生了作用,而容爻原本乱挣扎着的四肢也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