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祈云梦的大脑印象概率里,基本上戴着面具的人,不会有着多好的容颜显露的。
就算先前生的一张好脸,可是若是方才那些个丫鬟的反应是真实的话,那么眼下在梦境里的凌梦,这张脸应当不是与自己身边的这个女子一样的了。
尽管面前梦境里的凌梦身形高挑面条,瞧着也不像是个女童模样的身材,但是祈云梦仍旧是子在第一眼的时候就认出了她。
气味。
每个人身上都是有着自己独属于的气味,这种情况也是可以换句话称作为体香。
不过每个人身上的体香在正常的情况下都是比较淡的,一般而言,需要跨越亲密距离达到私人距离才可以嗅到。
但是祈云梦所携带的系统,则是可以将每个人的体香具象化,将它变成一个切实存在的物体,从而可以让祈云梦一眼直观地看清楚每个人身上独特的标志。
譬如凌梦,她的标志便是一朵有些蔫儿了的迎春花。
这朵迎春花比起自然环境里正常的迎春花要来的枯萎衰败许多,在那微风中瑟瑟发抖着,似乎随时都会被一阵极其细微的风给吹倒似的。
正常人的体香,不应如此。
凌梦转身消失在了郁郁葱葱的灌木丛中,而那些个丫鬟的欢声笑语仿佛被隔绝在了那间小木屋外。屋外热闹不已,笑声喧闹,可是这间小木屋却是不见一个佣人,也听不得人声,只能够听见鸟鸣声叽叽喳喳个不停。
凌梦抬眸
瞧了一眼不知何时已经回笼的金丝雀,伸手温柔地爱抚着它的脑袋。
而这只可爱小巧的金丝雀像是通人性似的,乖顺地让凌梦抚摸着脑袋,随后扑棱了两下翅膀,展开那丰盈的羽毛,似乎在像凌梦炫耀一些什么。
“今天是去哪里找小母鸟了?瞧瞧,把你的羽毛收拾的这么好看,我若是小母鸟,也当是瞧的喜欢不已的。”凌梦温柔开口说道。
她那般温柔的模样,哪里像是在对待一只小鸟,更像是把这只金丝雀当做了自己的孩子在对待一样。
不过瞧着眼下这情形,凌梦将它当成自己的孩子也是理所应当。
这还是祈云梦头回看见,太子府上竟然是还有这么简朴冷清的地方。
在原主和自己的记忆里,太子府素来是繁华且奢侈的。就连下人们所居住的下人间,也是要比起其他的府邸要来的好上一些。
只不过这般的原因,倒非是容爻体恤下人,好生安顿他们。
只不过当年太子府还是个落魄门户时,倒是没想过有朝一日府上会招来这么多的下人服侍,故而有些下人所居住的房屋,其实是原本准备给客人所用的。
既是客人所用的房屋,那么自是不会布置的太差。
故而后来招进来的下人们,若是好生做事,职位晋升了的话,也是会被安排去住这些房屋。
下人们虽然是下人身份,可是得了这好位子,自然是欣喜不已的。他们将容爻夸的天花乱坠,恨不
得就是要将他比成那天上的明星与月亮,自此也是在建安城中自发地宣传起自家主子该是怎么好的一个人,如何温柔爱恤平民的。
可是没想到,那般光鲜的太子府里,住着这么个“怪物”。
原主嫁给容爻时,容爻自是清白之身。若是让原主知晓容爻早已纳妾,旁说自己不会选择这个人,就是祈洛师,也不会容许这种情况的发生。
祈洛师虽然对大女儿百般宠爱,几乎是到了溺爱的地步。可是让她嫁给一个纳妾过的男子做正妻,祈洛师如何都是不会同意的。
哪怕那个人是自己女儿最为喜欢之人,他也是不会冒这个险,把自己女儿送入虎口。
若是说在娶了正妻之后再纳妾,可以说是这个时代见怪不怪的事情。祈洛师总是新有怨言也说不得什么,可是若是在娶妻之前有小妾,那么这个妾对于容爻的意义,应当是分外重大的。
原先祈云梦在听见那些丫鬟的议论时,还以为凌梦是在这里过着舒坦惬意的生活,可是现在来看,她的生活根本和舒坦搭不上边不说,更是有种窘迫困难的感觉。
凌梦不与府上的人一起用食,而是自己做饭吃的。
这间小屋子的后厨也是十分的简陋,可以说到了难以入眼的地步。
屋子里的设施只可以供给简单的料理,若是稍微复杂一些的,如砂锅之类的都是没有。
凌梦熟稔地烧着了火来,择过洗净的青菜抄了一道菜,随即便是就
着一碗泛黄的米饭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她便是哽咽了起来。
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从最初的一颗两颗,到最后的泣不成声。
凌梦捂着脸痛苦地蹲了下来,面具随之滑落。此时祈云梦终于是看见,凌梦的脸已经不单单是毁容这么简单了。
她的脸皮已经完全脱落,整张脸血肉模糊的,旁说能够看出原本的容貌,就是连五官都难以看的清楚。
一般的人脸部毁成这副模样,早该是多重感染致死了。
而且按照凌梦的面容情况来看,她的脸会变成这样,应该是被人人为割的。
也就是说,有人亲手割下了她的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