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阴谋需要什么组成?一个主要的布局者,还有傀儡,参与者。若是这个局够大的话,还得需要多个布局者来共同构造。
容爻究竟只是其中的一个布局者,还是最为重要的布局者,也是无从得知的了。
祈云梦现下最为在意的,则是关于容晗到底是在这场局里,是一个怎样的人物。
心底有个声音不停地叫嚣着,可是祈云梦却连假想都不敢去想。
“你要去找伯如风?”良久,容晗才是开口说道。
容晗的语气听着并不好,像是在质问似的。
祈云梦亦是困惑于他的语气,可是那满心的困惑到了嘴边,却是化作了一句,“是呀,这次的药引被毁,我需要得到新的药引。”
容晗是知晓的,所谓的长生不死药所需要的药引,最为关键的就是猎狼人的血液。
如今猎狼人灭绝,想要找到他们的血液,最好的法子还是去找到伯如风。
伯如风是猎狼人的统领,也是最完美的猎狼人制品。
跟伯如风讲道理还是能够讲得通,更何况自己之前在宫里面的时候,也是受过伯如风的照拂。
“那是什么人?那可是猎狼人的统领,你若是稍有不测,可是连小命都捡不回的。你要是自己前去,无疑就是自己前去送死而已。”容晗略微愤怒地诘问道。
容晗鲜少是会对祈云梦露出这般大的怒火的。
大部分的时候,容晗就算是对祈云梦的一些行为不满意,也只是
冷漠对之。
像这般的对待,可以说是几乎不存在的。
但是眼下他也是做了。
就算他将所有的情绪的起伏都极好地归咎于是因为担心祈云梦一个人前去是会受到伤害。
但是祈云梦也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纯真少女。
容晗的心里头究竟是在想什么,她都是不明白,可是他这番话若是因为担心自己而说出,祈云梦也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可是祈云梦却是没有明说。
她只是垂下眸子来,纤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神情。
从容晗的角度看去,祈云梦只似乎是因为内疚和羞愧在自我反思似的。
祈云梦亦是沉默许久不曾开口的,她似乎是在反思着一些什么,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之色。
“既是如此,那么不妨你替我去这一遭?只需要取得一些猎狼人的血液即可,莫要行他事的。”祈云梦倏地抬头问道。
这一句问话正中容晗下怀。
容晗只是伸手摸了摸祈云梦的脑袋来,温柔哄道,“这等危险之事,下回你不要想着一个人去了。猎狼人究竟是有多可怖你也不是没见过的,若是你出了事,我该是怎么办呢?”
容晗这深情温柔的模样并没有作假,可是祈云梦瞧的却是有些看不懂的了。
他对自己的真心是真,可是为什么有事要瞒着自己呢?
祈云梦点了点头来,依靠在容晗怀中,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
“你自己也是要小心一些,莫
要出了事的。”祈云梦嘱咐道,她亦是将那封信递给容晗。
容晗对身侧的侍卫使了个艳色,侍卫忙不迭上前来接过那封密信,小心翼翼地收好后才是后退了出去。
这偌大的寝屋,又是只留下了容晗搂着祈云梦安静地躺着。
这等清闲的时光总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两人都是有机会的,谁也是不愿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哪怕这二人各自心怀鬼胎,每个人的肚子里都是有着自己的想法。
只是宁静纵使容易被打破的。
譬如眼下,祈云梦正欲再闭眼小憩片刻时,却是听到清月匆匆忙忙地从门外跑来的动静。
“夫人王爷,太子府上的二夫人找来了!说是要见夫人!”清月跑的极其匆忙的,气喘吁吁,只急的满头大汗。
这倒是换做祈云梦有些困惑了。
“祈之遥?她来做什么?”祈云梦还未等到清月的答话时,倒是听得院子里传来了嘈杂的声响。
祈之遥已经到了,而且动静不小。
祈云梦一个鲤鱼打挺就是爬起身来,让清月服侍着匆忙穿戴整齐,随即便是往外走去。
只见祈之遥已经候在了院子里,她这次倒是带了不少的人前来,光是侍卫就是排排站在了院子外站了两排。
祈之遥说是来探望自家姐姐,其实倒像是在来威胁一些什么的了。
“姐姐好生风采,几日不见,倒是貌美了许多。”祈之遥瞧见祈云梦的一瞬便是开口
笑道,她变得与以往大不一样了。
从前的祈之遥的确是心狠手辣的,可是她的心狠手辣只是一些低级的把戏。在祈云梦后来见过的阴谋斗争中,只算是小孩子的玩笑似的。
可是现在的祈之遥光是看着,便是让人心生畏惧。
她似乎没有变,可是内里似乎完全变了个人。
“姐姐眼下过得是人人羡煞的好生活,可谓是旁人遥不可及的。倒是可怜了我这个做妹妹的,当个太子妃也不过只是个虚名罢了。夫君的心不在我身上,我在府上也没实权,如今落得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