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总说,皇上容耀昏庸至极,哪怕是白日,也是会醉倒在侧,全然是不顾这朝政之事的。
若是给他一壶酒,一个美人儿,他怕是连这江山都能够袖手相让。
只不过百姓们终究不知晓,这些统统不过是容耀所做出来的假象罢了。
真正的容耀,只是假醉而已。
譬如眼下,他瞧着像是醉眼惺忪,其实骨子里清醒的很。
他眯着眼瞧着眼下的情形,算着这七王夫妇二人究竟是去了多少时辰,该是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的。
容耀心如明镜,什么都明白。
他只是不愿意多说而已。
容晗抱着祈云梦回来时,这醉酒的人已经是颠三倒四,几乎是都没了清醒的人了。
这副模样,就算是想要进行下去这场宴席,也是不可能的了。
“父皇,内人醉酒不醒,瘫倒在花圃中。儿臣瞧着内人这模样着实是失态的,故而还请父皇允许,让儿臣带内人回去府上。”容晗恭敬请求道。
容晗怀里的祈云梦两颊酡红,整个人瞧着都是柔软无力,仿佛随时都会从容晗怀里摔倒一样。
她时不时地嘟囔着几句,无非都是一些醉酒的胡话而已。
祈云梦撒娇地搂住了容晗的脖子,黏糊糊地赖在他的怀里,瞧着哪里还有民间传着的女魔头的模样。
她如今俨然不过是个小猫咪,温顺的,属于容晗的小猫。
“既然如此,朕瞧着大家伙也都是有醉意的了,那么今日这宴席也就
是散了罢。”容耀说着,摇摇晃晃地起身来,脚步阑珊着要往后退去。
李湖瞧着忙不迭上前来搀扶住容耀,小声劝道,“皇上喝多了。”
容耀用力地摆了摆手,一把推开了李湖的搀扶,坚持着要自己去走的。
容耀的模样瞧着已经是醉的不像样子了,整个人走起路来都是摇晃的厉害,瞧着随时都是会摔倒一样。
可是就算这副模样,容耀还是没有让旁人来搀扶自己。
这一点,着实是让容晗觉着有些奇怪的。
可是眼下还是离开皇宫为要紧事,若是一直逗留在此处的话,怕是等下时间拖的越长,越是难以离开了。
容耀扮猪吃虎这一招是做的极好的。
莫要看他眼下瞧着是极其安宁的,似乎什么事情都是没有发生的,可是一旦点到了容耀的点,那么怕是在劫难逃了。
譬如晏绮罗。
晏绮罗若非是当时着了容耀的道,也是不会变成这副模样了。
若是自己一直留在这里的话,怕是等下想走也是走不掉的了。
“不过呀,晗儿。”容耀忽然停下了脚步来,眼神亦是瞧着危险了不少,“大婚之日将至,你还是得要处处留心注意一些,莫要到了关键时候,这盛大的婚宴到时候可是没有了,你该是哭都来不及的了。”
容耀这话说的认真且严肃,根本是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
比起方才那副模样,容晗更是觉着眼下的容耀才是真正的容耀。
散发着危险
之气,全然是没有那点装出来的昏庸模样。
容晗垂下眼眸,静静地垂下脑袋来,不曾敢直视容耀,末了,他只低低答道,“儿臣明白。”
容耀仍旧是那副醉酒的模样,脚步踉跄地扶着墙壁离开。
倒是李湖,在临行前不由得回头瞧了他们二人一眼,担忧的目光亦是投向了容晗怀里的祈云梦。
“云梦身子是不大好的,别瞧着她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可是心思总是要比起旁人细腻一些的。”李湖还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不由得顿了顿,似乎说不下去的了。
他又是瞧了祈云梦一眼,随即便是转身离开的了。
容晗抱着祈云梦,朝着屋外停着的马车走去。
“七弟。”容爻倏地开口,喊住了将要离去的容晗,“我看云梦似乎是有些难受的,这样,不妨先是去太医院寻一点解酒药的。不然的话到时候这马车颠簸,怕是会受了伤的。”
容爻说的认真,俨然是在正儿八经的关心着祈云梦一样。
可是这份关心听在容晗耳中,如何都不是个滋味。
在老城的时候,容晗也是知晓的,祈云梦是被容爻救治下来不说,后来也是一同住了一段时日的。
祈云梦容晗是绝对相信的,可是这容爻心里头到底是在想一些什么,那就是个谜题的了。
容晗眯起了眼睛来,眸子里透出了危险的光芒来,这危险像是要杀人一样。
就连一直在装醉的祈云梦都是觉着有些不大舒服的了。
祈云梦悄悄地扯了扯容晗的衣袖,暗示他莫要继续与容爻在此处纠缠的了。
不过就算容晗想要离开,眼下的情形也是无法让他离开的了。
容爻的人包围住了他,大有要“请”他们七王夫妇二人一齐前去太医院的。
这请,容晗亦是觉着气氛僵持不下来的。
这次来皇宫,容晗为了不让容耀怀疑到七王府有所图谋,所以也是没有带侍卫一同的。
这次跟着前来的,只有负责服侍的两个丫鬟。
可是目前这附近竟然都是容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