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祈云梦瞧着四周的情形,才是回过神来,注意到自己竟然是在廊下坐了这么久的了。
她有些困倦地揉了揉眼睛,瞧着分外的疲倦。
苏眉已经走了一段时辰了,自己原本烧着的炉火已经熄灭,而热茶也是变得冰冷。
祈云梦原本只是想出来送送苏眉的,可是他连连拒绝,只说外头天气严寒,七王妃贵体不宜受凉,该是留在屋内才是。
祈云梦这才是止步于廊下,可是没想着当时的她太过疲倦,一屁股就是坐了下来。
这一坐,竟然是从黄昏坐到了天黑的。
祈云梦眯了眯眼来,困顿地起了身,预备着离开此处,前去休息片刻的。
可是她才起了身,就是听到了屋外传来马蹄声骤止的声响来。
白望回来了。
白望去的时辰远比自己想到要久许多的,久到祈云梦甚至以为,自己在这廊下已经坐了三日的了。
祈云梦的腿因为坐了太久的原因而发麻,不由得连连锤了一会儿才是反应了过来。
她舒展开僵硬的腿部,瞧见了那放在身侧的画轴。
这画轴里面的玉玺刻字,其实是假的。
祈云梦根本没有找到那位刻字师傅的,她只是在与石枫他们研究那玉玺刻字的时候,利用高科技练了一下手,没想着竟是可以也同样镌刻出极其相似的玉玺刻字的。
这一点,祈云梦自己都是没能够想到的。
不过那刻字如果细
看的话,还是能够看出端倪的。所以祈云梦刻意是虚晃一枪,只给苏眉施加了压力,从而让他同意再次尝试去跟裴佳交涉。为了保证不会被苏眉长时间地盯着看,祈云梦专门是在一旁用言语催促着苏眉的。
虽说苏眉不曾察觉,可是祈云梦的确是在无形间给足了苏眉压力,让他光顾着思考这师傅在何处,而是根本没有心思多去看玉玺的。
其实原本苏眉是容晗的恩人,也是容晗最为衷心的心腹,自己本不该这么做的。
但是苏眉终究是容晗的心腹,而不是自己的心腹罢了。
祈云梦垂下了眸子,收拾好了那假的玉玺刻字,随即丢到了早就挖好的坑里。
她卷起袖子,三下五除二便是将那坑填满了,随即便是拍了拍手,听着白望唤了自己一声。
“你都谈好了?”祈云梦回头望向白望。
他的神色平静,不难看出他这件事办的十分成功的。
“已经说好了,今夜他会来看安若梦。只是我有着一事不明。”白望话音刚落,祈云梦便是抬起手来,示意他无需多言的了。
祈云梦将铲子收拾好,随即又是用花草掩盖住这个小土坑,确保不会被旁人发现后,才是松了口气,“你想问我明明让你去跟裴佳交涉了,为什么还要苏眉去一趟,是不是?”
白望缄默不语,算是默认了祈云梦的话语。
“因为你代表着的是我七王府的人,我让你这次前去,其实是将我
救了安若梦的风声放给裴佳的。这样子裴佳就是会欠我一个人情,而这个人情什么时候还,就是我的事情了。”祈云梦随意地擦了擦手,随即就是将自己的物什丢入白望怀里的,“这是苏眉留下的,你且收着就是了。”
白望好奇地瞧了一眼自己怀里的物什,正欲继续问的时候,祈云梦却是一副分外吃力的模样摇了摇头,瞧着根本是不想继续说下去的了。
既然祈云梦不想,白望自然也是不会勉强就是了。
只是这诸多的困惑萦绕在心头,想的白望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神色也是看着凝重了许多的。
“其实这事儿很好理解,我要让裴佳欠我一个人情,并且在之后发现安若梦并没有死的时候,不会对我施加罪责。”祈云梦打了个哈欠,朝着门外走去,“但是让苏眉出面去跟裴佳交涉,让他将铁骑军退出建安,是从皇室的角度来看的。你与裴佳说了再多,裴佳也是不能够轻易地退军的。毕竟什么人都是没有出现,什么消息也没有的。裴佳如果轻易退军,不免会引起人的怀疑。可是如果苏眉出面了,那事情就是会变得不一样了。”
马车正停在屋外,而白望则是熟稔地锁了大门,随即又是扶着祈云梦上了马车。
车厢里早已是点了用来取暖的炭火,暖和的气温让祈云梦惬意地眯起了眼睛,更是觉着自己的困意愈发的浓重了许多。
“苏眉是宗人府的人,裴佳在跟你交涉
后,已经知晓安若梦眼下无碍。他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人的出面,给他台阶下,让他好退兵的。”祈云梦淡淡道。
白望不由得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对祈云梦表示了十足的尊重。
白望倒是没想过这一点的,如果只是因为自己,裴佳定然是无法退兵的。
裴佳与自己的确是商谈的极好的,白望与裴佳是多年挚友,白望几乎都是无需多言语其他,裴佳便是颇为激动地问他,若梦是否还好着的。
裴佳是对白望的话完全的信任,可是信任归信任,裴佳还是无法因为白望的到访和秘密传递消息而退兵的。
若是退兵了,反倒是会将祸事引到七王府上。届时白望和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