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平日里的事情的确是漱玉一手操持的,譬如给这些个被管束的手下分发解药之类的。
可是原本的主子也并非是会对自己身边的亲信完全信任的,故而漱玉手里所有着的,只是一定数量的解药,而非是有着解药的配方。
主子是按照一定的时期给着漱玉这些解药,让漱玉分发下去,不过到了漱玉手中的解药快要分发完毕的时候,主子则是会继续给予新的一批解药的。
这么多年来,素来如此。
倘若晏绮罗不给漱玉某人的解药了,那么意味着晏绮罗要放弃这枚棋子了。
漱玉这些年来见识过了不少被晏绮罗放弃的棋子,他们哪怕是之前有着多少的价值,可是一旦晏绮罗想要这个人死,那么必然是有着晏绮罗的理由的,至于是什么理由,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是不敢多问的。
故而这次晏绮罗没有在时限将至的时候给予漱玉新的解药,漱玉也是没有多过问的,只以为除掉阿云这枚棋子,是晏绮罗的意思。
横竖阿云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被他们灌着迷药的。如今纵使阿云到了一定的岁数,也是能够掌握非凡的催眠术,但是倘若要阿云指认出她的主子,她自己本身便是做不到的。
不是阿云刻意隐瞒,而是阿云的智力根本无法达到认出自己的主子的地步。
阿云被他们变得像个十足的蠢货,旁说指认出晏绮罗了,就是连最基础的生活都是难以进行的。
故而这
次晏绮罗没有给自己解药,是发生在临近阿云出任务的时间附近时,也是不曾让漱玉觉着有半点的不对劲的地方的。
漱玉也是不曾担心过,倘若阿云被抓住,是否会招出她的主子这种事情。
毕竟就算是给了阿云机会,阿云也是不会做到的。
阿云本身,撇开那机具天赋的催眠技巧,就是个傻子。
一个傻子,怎的都是掀不起风云来的。
可是现在的情形却是变得愈发的魔幻了起来,譬如一点,那便是晏绮罗似乎根本不知晓自己忘记了给解药这件事。
漱玉冷汗涔涔,只觉着后背一阵阵发凉,浑身都是不大自在的。
倘若当真是晏绮罗忘记了,若是过去的晏绮罗,大抵是不会过问自己的事情的。
可是现在的晏绮罗犹如变了个人似的,若是现在的晏绮罗的话,自己大抵是逃不掉一顿惩罚的。
漱玉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整个人都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她只觉着自己浑身都是发冷的厉害,似乎整个人都是被晏绮罗给扼住了喉咙似的,只需要一下,便是会被掐死在摇篮里似的。
漱玉从未有着这般的压迫感,压迫的她一时间都是难以喘过气来。
“娘娘可是忘记了此事的?”漱玉胆怯地开口问道。
漱玉的声音有些压低了下来,生怕被他人听见,阿云被抓的事情是因为晏绮罗的原因。
可惜晏绮罗却是没有体会到漱玉的用心良苦,只
以为阿云这是在质疑自己如何。
“我忘记了?”晏绮罗恼怒道,“若是我忘记了,你为何是不提醒我的?我养着你这张嘴,难道就是为了用来服侍我这日常生活琐碎的小事的?若是这般,我养你这么多年,岂不是就是养了个贴身婢女的?”
晏绮罗越说越是恼火,直接推翻了面前的桌子。
这桌子上的珍贵物什统统被推掉在地上,那些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如今都是化作了破碎的无用之物,一股脑地全部被打碎。
侍从们心疼的不行,可是这话到了嘴边,却是没有人敢说出口的。
毕竟眼下晏绮罗的怒火,仿佛是能够吃人一样。
若是谁碰上去了,无疑就是在送死的。
漱玉亦是不敢多言,只是颇为平静地退了两步,等候着晏绮罗将这怒火给统统发泄而出。
但是没有想到,光是砸东西根本无法发泄完晏绮罗的怒火,晏绮罗转而将怒火的发泄口放在了漱玉的身上。
她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漱玉脸上,将漱玉整个人都是抽的偏过身去。
漱玉唇角都是沾染上了血迹,半边脸也是高高肿起,可是就算如此,漱玉也是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的,也是没有喊一声疼的。
漱玉只是悄无声息地捂着脸,默默地守在背后,等候着晏绮罗接下来的怒火发泄。
晏绮罗这一巴掌泄了不少的怒火了,她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便是要将阿云给救出来。
至于阿云为什么失
手,原主到底留了什么伏笔,这些眼下统统都是不重要的了。
晏绮罗只明白,原主的记忆碎片里,之后所有重要的计划,都是跟阿云有关的。
阿云一旦消失了,接下来的许多事情,其实自己都是无法做成的。
若是没有法子救出阿云,原主所藏着的许多计划,几乎都是难以去做的。
可是阿云被关押在大理寺,自己要明面上从大理寺手上调人出来也是根本不可能的。当今之计,唯有从暗地里将人给调出来的。
“万幸大理寺的人还不曾发现阿云的身份,我们若是现在派人过去的话,就算阿云被劫走,也是不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