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长孙殿下人挺不错的,温文尔雅。”
然而,话音未落,苏乐悠便捕捉到了陆子衿神色间微妙的变化和逐渐黑沉的脸。
又醋了,又醋了。
“是吗?”陆子衿冷声道。
苏乐悠摇头,“也不是的。”
“嗯?”陆子衿挑了挑眉。
“不过说真的,子衿,你方才的顾虑确实有道理,还是有你陪在身边,我才觉得安心。”
陆子衿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唔,你能这么想,我便放心了。”
“这次娘娘真是细心周到,连玉安也收到了请帖,真是出人意料。”她继续说道,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以往去那些场合,我总是孤零零的,但这次不同,有玉安相伴,我们便能相互照应,也多了几分乐趣。”
“我猜,这背后多半是穆骁的手笔。”陆子衿接过话茬,语气中多了几分揣测。
东宫。
赏菊宴。
秋风送爽,金菊飘香,太子府内一片繁花似锦,各式菊花争奇斗艳。
苏乐悠身着一袭淡雅的青绿罗裙,清新脱俗。今早夏荷巧手为她挽了一个流云髻,发间插着玉兰梳,白玉般温润的梳身上雕刻着细腻的玉兰花图案,与她清雅的气质相得益彰,更显得她绝色倾城。
她与岑玉安挽手漫步于花间小径。
岑玉安轻声笑道:“我竟是头一遭踏入这种地方。”
“咱们还是小心言行,以免引人注目。”
二人正欲寻找一处静谧的凉亭中歇息,不料与尚书府的赵芷柔不期而遇。
赵芷柔一身胭脂色长裙,艳丽夺目。
赵芷柔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苏乐悠发间的玉兰梳子上,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故作惊讶道:“哎呀,苏姑娘这梳子真是别致,与你的衣裳搭配得恰到好处,真是人比花娇啊。”
苏乐悠闻言,脸颊微红,轻轻摇了摇头,谦逊地说:“赵姑娘过誉了,这梳子不过是丫鬟随意取来搭配,并无特别之处。”
她心中暗自诧异,自己并未注意到夏荷竟会为她挑选了这把陆子衿送她的梳子。
赵芷柔心中暗自思量,表面上却维持着得体的笑容,继续追问:“如此精美的梳子,定非凡品,苏姑娘可否告知是在何处购得?”
苏乐悠闻言,心中微微一紧,面露难色。
一旁的岑玉安语气坚定地说:“这把梳子是我赠予乐悠的。”
他的回答直接而干脆,瞬间打破了空气中的微妙平衡。
赵芷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陆子衿的女人是她。
苏乐悠与岑玉安相视一笑,无需多言,便已洞悉对方心中所想,默契地决定离开这纷扰之地。
“苏姑娘怎么就要走了呢?和我一起赏花不好吗?以后你嫁给陆大人后,我们也是一家人了。”
她这话故意说的,让苏乐悠明白自己的身份。
岑玉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赵姑娘此言差矣,未来之事尚属未知,尤其是婚姻大事,变数颇多。至于‘一家人’的说法,恐怕还得等赵姑娘真正踏入陆家大门后再议。”
此言一出,赵芷柔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中因柳洛烟归来的不安更是被无限放大,此刻的难堪更是难以掩饰。
“你!区区村野之女,怎懂得礼数为何物,竟敢在此胡言乱语!”赵芷柔怒不可遏,言语间满是轻蔑。
岑玉安不以为然,反驳道:“若非赵姑娘主动搭话,我们又何必卷入这无谓之争?论及失礼,恐怕赵姑娘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
“你!”
苏乐悠见状,不欲事态进一步恶化,轻轻扯了扯岑玉安的衣袖,示意她不必再争。然而,赵芷柔却并未打算轻易放她们离开。
“慢着!二位想就这样一走了之?”
岑玉安挑眉,反问道:“哦?此地东宫成了赵姑娘的私产,连我二人行路自由也要受你限制?”
赵芷柔冷笑一声,“本姑娘的玉佩不翼而飞,此事发生得太过蹊跷,在场之人皆需配合调查。在未找到玉佩之前,谁也不能离开。”
说罢,她向身旁的丫鬟递去一个眼神,丫鬟立刻会意,开始指挥下人行动起来。
“赵姑娘,你的玉佩丢了,与我们有何干系?”苏乐悠眉头紧锁,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方才我还佩戴在腰间,不过是短暂离开,归来时便已不见踪影。而二位恰好在此,难免让人心生疑虑。”赵芷柔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挑衅。
岑玉安冷笑:“你的意思是,我们二人是窃贼,偷了你的玉佩?”
“是否如此,搜一搜便知真相。”
“你敢!”
她语气坚硬,和以往给赵芷柔的印象截然不容。或许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赵芷柔微微眯眼,重新审视着眼前的苏乐悠,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她一般。
眼前的这个女子,并非表面上那般柔弱可欺。但事已至此,她已无路可退。
“苏姑娘,那玉佩乃御赐之物,意义非凡。为了洗清嫌疑,只能委屈二位了。”
赵芷柔一挥手,几个身形粗壮的婆子,如同饿狼扑食般猛地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