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哥哥的提问,弟弟又犹豫起来。 他望着窗外的景色,陷入了沉默。 哥哥似乎有些急了,又追问道:“小实,你到底是拍没拍到啊,说句话啊!” 片刻之后,弟弟终于说道:“抱歉……现场太混乱了,我有点怕,什么都没拍到……” “没拍就没拍吧,人没事儿就好。” 哥哥的语气,略微有些失望,但还是安慰道:“那你赶紧回家吧,要不我去接你也行。” “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弟弟想了一下,开口说道:“而且,我找到工作了……” “啊?” 哥哥愣了一下,急忙追问:“找到工作了?在哪啊?” 弟弟轻声说道:“在夜生活KTV……当服务生……” “开什么玩笑!” 听到这个名字,梁超凡顿时就炸了,直接在电话里喊道:“小实,那地方太危险,不适合你!你好好在家待着,我会帮你找一份合适的工作……” 梁超实认真地问道:“哥,不是你让我帮你盯着他吗?” 梁超凡语气一滞,赶忙解释道:“我只是让你在外面盯着点,没让你以身涉险……” 梁超实攥紧了拳头,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觉得,我这样的残废,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吗?” “小实,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说……” “哥,你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心里有数。” “你……你赶紧回家,我们见面聊!” 二人挂断了电话,梁超实靠在车窗上,眼神逐渐坚定下来。 …… 转眼,十多天过去。 不管梁超凡如何反对,弟弟梁超实,还是留在了夜生活KTV,正式开始了自己的“卧底”生涯。 不过,这种卧底的生活,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刺激,更没有半点危险,反而枯燥,又平常。 他除了接待客人之外,就是打扫一下包房,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工作。店里其他的人,也都和他一样,各司其职。 同时,根据他这些天的观察,并没有看出这个叫李景年的青年,有什么混混的做派。 即便是带着伤,他每天也是坚持来KTV上班。除了在店里搞活动,还安排了一位瑜伽教练,给店里的姑娘们上着体型课。 这人也没什么架子,经常跟店里的服务生们称兄道弟的,偶尔还开开玩笑。 就连那些陪酒的妹子,也总喊他李哥,很少喊他李总,时不时还会调戏他一下,搞得他落荒而逃。 就算见到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偏见跟歧视,反而总会询问自己的状况,能不能适应现在的工作什么的。 这就导致,梁超实觉得李景年不像个社会大哥,反而……跟他这种普通人,没什么不同。 但你说他很平常吧……但是在新乡街,他的大名却如雷贯耳。 KTV里,时不时就会来一群社会上的家伙,来唱歌捧场。 比如那个叫黑子的男人,三四天就要来一次,每次还要跟李哥喝酒,还非要跟他拜把子。 如此复杂的情况,让梁超实陷入了纠结,不好判断李景年的成分。 他只能继续潜心卧底,寻找着更多破绽。 这天晚上,梁超实正拿着扫帚,清扫大厅的时候,楼梯上忽然走下来一个老熟人。 这人穿着一身运动服,进来就直接喊道:“你们李总在不在?” 看见他,梁超实心里一慌,下意识低下了头。 对方也注意到了自己,微微愣了一下,但并没有跟自己说话。 就在这时候,李景年正好从里面走出来,看见这人,笑着打招呼:“刘队,唱歌啊?” 他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左臂可以自由活动,走路也不需要拄拐了。 “唱个屁,找你了解点情况。”刘洪目光落在了李景年身上,开玩笑地说道:“你现在混得好了,我是不是也要叫你一声李哥了?” “哎呦,这哪的话!” 李景年冲着梁超实摆摆手:“小实,安排个包房,给刘队整点果盘。” “拉倒吧,我找你谈事儿,开包房做什么!”刘洪指了指走廊里面:“去你办公室谈吧。” “那也行。”李景年点点头,又冲梁超实说道:“小实,那你帮着搞点茶叶,再切点西瓜进来,这天儿热坏了。” “好的李总。” 梁超实点了点头,毕竟已经工作了十多天了,很多业务也熟练了不少,跟李景年在表面上,也熟络了很多。 李景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多少次了,叫我李哥就行,别那么生分。” 说完,他带着刘洪,迈步往里面走去。 二人单独进了办公室,关上门,刘洪不动声色地问道:“你现在行啊,开始回馈社会了,残疾人也用?” “不就少了条胳膊么,干活儿又不耽误。” 李景年说着,递给刘洪一颗香烟:“怎么,刘队,你还歧视残疾人啊?” 刘洪瞪了他一眼:“放屁,我是怕你把人家给坑了!” 李景年呵呵一笑:“怎么可能,我这可是合法生意!” 刘洪接过香烟,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意有所指地说道:“就你这,还合法生意?我要查你,你还得进去!” “刘队,我在里面那段时间可没少学习,这你可糊弄不了我!”李景年点了颗香烟,笑着说道:“你是刑侦口的,这边的事,可不归你管。再说,大家就是混口饭吃,陪着喝点酒什么的,可没有什么攒劲的节目。” “这些鬼话,你留着糊弄别人吧。” 刘洪抽着香烟,看着李景年,缓缓说道:“侯勇现在可还躺在医院里呢,脑梗了,拉屎撒尿都得让人伺候。” “那不挺好么。”李景年不为所动地说道:“他不就喜欢让人伺候么,这也是得偿所愿了。” “少跟我油嘴滑舌。”刘洪指了指周围,声音严肃了不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