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嗡的一下,玄天舞被禁多年?那沈诺还让我跳?还说是要哄他父皇高兴?我看向沈诺,他竟然像个没事人似的!一点异样的眼神都没有!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
我能感到全殿人都用看热闹的眼神看着我,指点着我。
舞曲戛然而止,舞蹈只能终止,在我最后一个回身,偏巧不巧系在脑后的面纱绳子突然绷开了……
整个大殿,一下子安静了。
“柠姜?”坐在高堂之上的皇帝,竟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诧异的看着我,“柠姜?”他的情绪特别激动,像要冲下来似的,却被一旁的皇后拽住,“皇上,柠姜夫人已经故去多年,她不过是一个犯了禁忌的舞女,你说对不对,苏穆?”皇后的口吻带着些强制,又夹杂着愠怒。
丞相从人群中起身,行了礼,“皇上,舍妹已故去多年,幸得皇上垂爱还记得她,她若是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柠姜是丞相苏穆的妹妹?就是薏宁口中那个前朝和天下有关的女子?
“是啊,柠姜早就不在了……”皇上的语气满满的悲伤,眼底还有浓浓的不舍,他一定很在意柠姜夫人,才会在她故去
这么多年之后,还在想着她,他是不是也曾亏欠她,是不是也曾失信于她,他是不是在后悔?可是人已不在了……
“朕一看到这个舞,就能想起年轻时候的柠姜。”皇上的脸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然后长叹一声,“朕这一生最对不住的人就是她了,她一定是恨朕的,不然,怎会在她故去多年后还会有如此相像的女子再次勾起朕的伤心事?”
怪不得苏穆对沈诺说什么淑妃现在正得宠,他不过就是想让沈诺把我作为“贡品”献给皇上!因为我比淑妃更像他的妹妹柠姜!
既然是特别像,皇帝就不可能因为我犯忌跳了柠姜夫人的舞而处置我!
“皇上,依臣看,这女子与舍妹几乎有九分相似,就连臣刚刚也差点认错,也许是舍妹也不舍皇上,投胎来世再续,皇上不如将此女纳入后宫,绵延子嗣!”丞相露出了他的真面目,想让我嫁给皇上,从此以后受他支配,就像沈诺一样,怪不得薏宁说他才是想得天下的人!
我虽不想嫁给他,可我人微言轻,没有说话的权利,可恨那太子沈诺,竟然骗我!
“皇帝!这舞女与柠姜夫人简直像一个
模子印的,甚至比淑妃还要像上几分,依臣妾看,这里面必有玄机!”这皇后果真和薏宁是血脉至亲,打折骨头都连着筋!
皇后冷眼看我,和薏宁如出一辙的傲慢,“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家里还有何人?可知父母姓甚名谁?又为什么能进宫献舞?”
搞得好像三堂会审,好像我是刺客似的!
我跪在红毯上,低头垂眸,“奴婢名叫兰因,是……”
“臣有要事禀告!”还未等我说下句,殷墨便站起来禀报。
“父皇母后,此女不过是我府上的粗使丫头,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并没什么来路,丞相说她是柠姜夫人转世,不过是一玩笑罢了,这种身份的人,怎配入宫为妃?”听殷墨这话,我的心里像压了千斤巨石,这种身份是什么身份?我的身份是低贱!但这话不配他这种背信弃义的人来说!
说罢,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依旧是一脸的冷若冰霜,甚至还带着些责备!
呵,我一没犯错,二没给他添麻烦,他凭什么责备我?就因为我是他府上的婢女?他怕皇上怪罪下来会牵扯他?
皇后冷冷的笑了下,皇上却眯着眸子打量着我,“哦?
将军府上的粗使丫头怎么会跑到皇宫里来献舞?而且偏偏还是柠姜夫人所创的玄天舞?”
“父皇,大将军是觉得这丫头生性乖巧,又讨人喜爱,想给父皇一个惊喜!”薏宁掺言道。
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让皇上纳我为妃,这样就彻底断了和殷墨的联系!
小人还是贵人,其实就在一念之间。
“哟,皇姐可真是会说笑,若真是你家将军执意将这女子送进宫讨父皇开心,也不至于前些日子掉进荷塘,连个救她的人都没有!”殷墨听闻,眸光一闪,似乎这句话刺到了他的心底。他看向我,轻薄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一句话。
跌入荷塘的那件事,足够让我记一辈子了,他不顾我死活的那个转身,还有那句宛如刀子一般刻在我心头的那句话,让我整颗心都在疼。
沈诺接着说,“回父皇,母后,这丫头名叫兰因,是将军府上的丫头不假,不过不是粗使丫头,而且皇姐身边的贴身丫头,我去将军府见过几次,见她生的有几分像淑妃娘娘,本想着给父皇祝祝寿,儿臣偶然听说玄天舞是父皇年轻时最喜欢的舞蹈,并不知它已被禁,父皇母后
切勿迁怒于她。”
“素来顽劣的太子竟然也会替个丫头求情?”皇上问。
沈诺笑笑,“只怪皇姐和将军的感情太过要好,让这丫头受了不少委屈,儿臣才会特别的注意她而已。”
皇后一听这话,顺势脸色缓和过来,生出许多慈爱之色,“皇上,臣妾看这丫头与太子也算是有缘,太子尚未娶妻,这丫头又秉性纯良,和柠姜夫人还有些缘分,不如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