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快随小的去吧,晚了,晚了就见不到了呀!”
事态有这么严重?
他还一个劲儿的磕头,可就是不说到底是什么事。这么多人都在见证,是他主动求我去见淑妃娘娘的,那盛结已然被烧了,就算淑妃想诬陷我,恐怕也无法力挽狂澜了吧?
但是我得带个见证人,出了差错,也好解释。
“这样吧,你看天都黑透了,我带着娜迦跟你进宫去看看,要是没什么事我再回来。”
“行行,快走吧郡主。”凉初擦了擦眼泪,起身就往门外带我。
“娜迦别去了,还是我去吧,万一出什么事,我没法向李将军交代!”殷墨几步跟上了我,他给娜迦比划了一个手势,娜迦低头退下。
殷墨叫了府里的马车,带上凉初匆匆赶进皇宫,他一路小跑,害得我也跟不上,殷墨在身后一把拽住我,“慢些走,别着慌。”他把他的斗篷解下,披在了我身上,“入秋了,夜风寒凉。”他的斗篷上,沾染着浓浓的酒气。
对于他的殷勤,我竟然觉得有些不自然。
还没到霓裳宫,就听见一片哀嚎痛哭,响彻半个皇宫。
我和殷墨加快了脚步,刚踏进宫门口,
就听里面的小婢女对着凉初说,“娘娘薨了!”凉初噗通一下就跪在了青石板上,嚎啕大哭。
我来晚了。
“你家娘娘到底怎么了?”殷墨呵斥着哭天抢地的奴才们。
刚刚那个小婢女,一边哽咽着,一边说,“淑妃娘娘被皇后娘娘赐死了,说她是前朝余党的同党!”
“前朝余党?”殷墨轻声嘀咕着,心里盘算着什么,然后抬眼瞅我,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就好像他知道淑妃娘娘为什么叫我来似的。
“娘娘可有什么遗言?”殷墨急着问。
“没有,就是让凉初去请兰因郡主!”小婢女泣不成声。
凉初一边哭,一边跪着往宫里去,“娘娘,凉初回来了,把兰因郡主带回来了!您倒是睁开眼看看啊!”
娘娘在世时对待下人,一定很不错,不然,主子死了,他们无需这么难过。
“那你家娘娘可有说叫我来做什么?”满地的奴才都摇头。
“那可有留下什么遗物?”他们还是摇头。
我迷茫了,她叫我来到底为什么?
“兰因郡主,我家娘娘只是说等你来了有些事情要告诉你,但是没和奴婢提是什么事!”
真是一头雾水。
“淑
妃娘娘被皇后娘娘赐死,皇上知道吗?”殷墨镇定自若的问。
是啊,要是秘密赐死,皇上应该不知道的。他要知道,他心爱的女人死了,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岂料那婢女哭的更加伤心了,“皇后下令赐死的时候,奴婢去找过皇上,可皇上闭门不见!”
呵,皇上闭门不见,就是他知道!他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要被赐死!他知道!
世间真是薄凉啊,他说他想念柠姜,把淑妃娘娘娶进后宫,就应该好好疼惜,他为了江山负了柠姜,却又一次为了江山负了淑妃!
在皇上的眼里,江山社稷高于一切。
柠姜走的好啊,因为她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他为了江山能杀自己亲兄弟,就能为了江山舍弃她!
可怜了淑妃娘娘,将自己的青春和身心错负。
我一步步的走进霓裳宫,一个女人就直挺挺的吊在房梁,华丽的锦衣却成了此时的嘲讽。
越走近她,我的心里越觉得害怕。
“别再往前走了,宫人会把她的尸体抬下来。”殷墨紧紧的扣住我的肩膀,把我搂在怀里,我冷的发抖,殷墨把我搂的更紧,“别再往前走了!”他低声呵斥我。
淑妃娘娘的那张脸,仿佛让我看到了自己,也许,她的今日就是我的明日,我猛的扎进殷墨的怀里,哆嗦着,不敢再看。
殷墨也好,沈诺也罢,他们谁会是那个像皇帝一样无情的人?
“兰因,你知道吗?这是你到将军府以来,第一次不抗拒我,愿意让我抱着你。”他的声音低低的,轻轻的,充满了暧昧的磁性。
我仰视着这个我曾经深爱的男人,他那深邃的眼眸却让人看不真切。
他轻轻的拭了拭我的眼角,笑的像以前一样温柔,眸子里全是闪亮。我垂下头,他的唇轻碰着我的额头,一阵暖意,我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他和薏宁的恩爱种种,甚至是他们床笫间的乐趣,我猛然推开了他,他眼里满满的愕然,“怎么了?”
我斜了斜淑妃娘娘的遗体,脸色黯然的说,“你也不看这是什么场合?”然后匆匆走出霓裳宫。
那边有一队人正在赶来,走近一看,竟是皇后。
“母后。”随着殷墨的开口,我也行了个礼,皇后绕过我身边的时候,斜斜的看了眼我的斗篷。
“你们怎么来了?”她的诧异,不比薏宁的小。
凉初去府里找我,薏宁
都知道,如果我撒谎,她肯定会大做文章!这被扣个反贼的帽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刚要开口说话,殷墨先我一步,“回母后,淑妃娘娘的小太监凉初来我府里,让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