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不歇着,又吵什么?”殷墨穿着贴身的亵衣出现在门口,恰合适宜的看到一脸是血的月瓷,他惊慌失措的跑了过去,“怎么了?”
月瓷颤颤的指着我,带着哭腔,“将军!郡主,郡主说我给她下毒,逼问我解药,说要划花我的脸,可我根本没做过呀!又怎能承认?结果……”说罢,梨花带雨哭的伤心,最后索性靠着殷墨的胸口,将那点点血迹沾染在他的亵衣之上。
“将军,我的脸,可怎么办?”她哭的越伤心,就越能博得殷墨的怜惜,所以她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一边往我身上抹黑,一边哭,就足够了。
殷墨怒视着我,像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兰因!你越来越泼辣了!越来越无理取闹了!是不是我太过纵容你了?你屡次三番的伤害月瓷,到底为的哪般?仅仅是因为我对她比对你上心?你的妒忌就像是个恶魔!你把月瓷划成这样,让她今后怎么办?”
我是恶魔?我申云锦向来行的正坐的直,从不搞蝇营狗苟之事,今天竟然有人为了他心爱之人,冤枉我是个恶魔?
我站在原地,动了动喉头,似有什么东西堵住
了一般,哆嗦的张了张嘴,“将军就不想听听我的说词吗?”
殷墨恶狠狠的指责我,就好像我是有千条万条罪状的恶婆娘,恨不得我早下地狱一般!
“你的说词?你向来能言善辩,死人都能让你说活,你的话我能相信吗?”
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可信了。
月瓷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如此这般的愿为她肝脑涂地?
明明不想再为他伤神,可偏偏与他无休止的纠缠,我的心好疼,连跳动着都疼。
“我的话句句属实你不愿相信,她的话句句都是蜜剑,你却愿深信不疑?殷墨,就算你不喜欢我,就算你的心里没有我,只有这个心心念念的女人,但也不能是非不分,黑白不辩啊!你如此的冤枉我,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他的眸子里,满满的伤感,就好像我是个撒谎屡教不改的惯犯一般,让他伤心,“我是非不分?她的脸被划成那个样子,是最好的证据了吧?你还要为自己辩解什么?”
好,我不辩解。
我的手将那根钗紧紧握住,不想再和他多费一句话!刚要转身就被他一把捉住,“这是什么?”他掰开我的手指,把那
根钗强行拿走了!
“还给我!”
“这是你的钗?你想毁尸灭迹?是不是?回答我!”啪的一下,殷墨把钗狠狠的扔在地上。
可偏偏那钗碰到了灶台上,钗头和钗身分了家……
我记错了,殷墨送给我的不止只有那枚支离破碎的玉佩,还有这支钗,九文钱买的,我却当珍宝般一直带在身上,如今,连它都离我而去了。
我强压着那股子酸涩,颤抖着,将断成两节的钗捡起来,眼泪滴滴的落在上面。
既然你亲手毁了它,我又何苦徒增伤悲。
“殷墨,从今日起,你我就如同此钗!”啪的一下,我把那断了两节的钗扔进了灶台的火坑里。
随着烧着的柴火,噼啪作响。
我从腰间掏出那枚镶了金的玉佩也顺手扔进了火堆。
一切,就此结束吧。
我转身出了厨房,头也没回,不知此时身后的殷墨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回到二楼,我推醒了娜迦,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呓语着,“这么晚了,干什么啊?”
“起来穿衣服,咱们走!”
“啊?上,上哪儿?”
我吸了吸鼻子,“去南融!快天亮的时候,我去把
队伍召集起来。”
娜迦还在云里雾里的,看我的情形,似乎明白了什么,“那就你和我一起走?”
“是!将军走不走那是他自己的事,我想走了,就走我自己的!”
从此以后,分道扬镳!
可我没成想,那帮士兵根本不听我的!没有殷墨的命令,谁也不动!没办法,我只能去找李显特意给我留的那几个黑甲兵,把去意和他们一说,毕竟李显是我义父,他们还是听我的!
天还没亮,我就和娜迦匆匆离开了汾西客栈。
而把殷墨和他的兵,还有那个贱人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也许,我马上就能见到义父和沈诺了,也许,我很快就会在南融生活了,将自己的不如意甩的远远的!
眼看着汾西客栈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整颗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
一路畅通无阻,天气晴好,他们说,不出意外的话,傍晚就能到达芙蓉镇。突然,从树丛里窜出几个手拿砍刀的恶人,看起来倒像山野匪类!
他们与黑甲兵厮打起来,我和娜迦借着时机从车里跳了出来,一路奔逃,虽然我也当过山匪,但双拳难抵刀枪棍棒啊!再说,我
也不过就是会些花拳绣腿,根本派不上用场!
突然,我和娜迦的面前出现三个山匪,笑的一脸龌龊,好像在说,我们逃不了了!
呵,没有殷墨护我,也许这次真的逃不掉了。
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在这危难的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