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爷?
栾齐竟然是山匪?
这就是他口中所说的与官家做的生意?打家劫舍?
柠姜那种大家闺秀会嫁给山匪头子?还生那么多孩子?
我舔了舔嘴唇,转念一想,也不能一概而论,我娘不也是嫁给了我爹这个山匪头子,生下了我么?虽然我从未见过她的模样,但我猜她也是个极其美丽的女子,不然,我爹也不会从她难产去世后,再也没娶。
可能是在土匪寨子里待惯了,心简单,我一直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像我爹那样从一而终,可不曾想,是我对这个世界了解的不够。
“告诉他们赶紧停手!这是我的人!”那几个山匪急急忙忙跑过去找那几个和黑甲军厮杀的同伙。
栾齐转过身,尴尬的眼神无处安放,“其实我一直没好意思说,我是山匪,怕更配不上你。”他收了剑,身前身后的查看我,“他们没把你弄伤吧?”
我摇摇头,刚想说什么,冷疾突然一下子又开始席卷全身。
“郡主,冷疾又犯了?”娜迦急懵了,“这可怎么办是好?这深山老林的,哪里能煎药?”我似乎冷到了骨髓般,却还有着疼痛的意识,这种滋味,比万虫
噬骨还要难忍,月瓷那个贱人!
我冷到站不稳,栾齐将我搂在怀里,用披风裹着我,“我有酒,你要不要喝一小口暖暖身子?”
煎不了药,喝不到热水,又浑身冷的要死,恐怕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我点点头,栾齐把他挂在马鞍上的水囊拿给我,我仰头灌了几口,那种辣从嗓子眼到胃里,火辣辣的,像被无数根针刺一样,这种感觉让冷疾暂时缓解了一下。
栾齐扶我在树下坐坐,可能是不胜酒力,头开始有些晕。
“你看,天快黑了,这深山野林的,也没个住店的地方,不如去我寨子住一夜再说吧。”娜迦拽了拽我的胳膊,冲我摇摇头。
土匪寨子不一定都像沉寂寨那么和谐。况且,我还有病在身。
“郡主,死了两个士兵,其他都在。”一个黑甲兵向我报告。
突然,周围响起了马的嘶鸣声,马蹄声,脚步声,听起来很多人。
“怎么回事?快让咱们的人先藏起来!”听这声音应该不少人,万一真是来刺杀我的人,寡不敌众,我怕连今天晚上都过不去了!
娜迦拉着我还有栾齐,一起躲进了附近的树丛里,看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来者确实带着一大批人,个个身穿铠甲,远远看到我们马车,还有死的黑甲军和山匪,立刻下马查看,虽然离得太远,看不清样貌,但从他的一举一动中能看出惊慌失措,他在每一个人的身旁检查,看有没有活口。
然后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一地的死尸。
“兰因!”他的吼声惊起山林中沉睡的鸟儿,他在发出声响的地方四处张望。
然而,次次都让他的期望落空。
“兰因!”他的声音穿透了夜空,带着些苍凉。
娜迦拽着我的胳膊,“郡主,是将军来找我们了!”
殷墨?
真是难得,他竟然会放下他的温柔乡出来找我?不是说我泼辣没有女人味吗?不是说我只知道算计他的月瓷吗?不是说我是个撒谎的惯犯吗?那还来找我干什么?我走了,不是正好给你和月瓷创造良好的相处机会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是我在,你们俩也没避过谁的嫌。
呵。
既然我如此多余,干嘛还来找我?是想看我是不是死了个痛快?
“郡主,你怎么不说话?”娜迦小声嘀咕着,她可能认为跟着殷墨,要比跟着栾齐安全些吧。
“兰因还是跟我回寨子吧,
那个男人虽有荣华富贵,可却花心成性,根本就靠不住!那种豪门阔院,也就只能看看,里面的心酸又有几人能言?”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心性单纯的栾齐,都比我看的透彻。
殷墨,他靠不住!
许是胃里的那点酒消耗的差不多了,寒冷又开始席卷全身,头疼的像是要炸开了一般。
栾齐把我搂紧在他的怀里,“兰因,你怎么样?啊?”我紧皱着眉头,想要将疼痛舒缓,可完全不管用!
“谁?出来!”一柄闪着寒光的剑直直的指向我和栾齐。
栾齐抱着我,站了起来。
“将军,兰因郡主在这儿!”
殷墨听闻跑了过来,“兰因!”他扔下剑,就要抱起我,“别碰我,走开!”我有气无力的用手推他。
“将军,郡主她冷疾又犯了!”
殷墨二话没说,霸道的扯过我的手,将我拽到怀里,抱了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耍脾气?不要命了吗?”他低声的呵斥着。
“命?那东西很重要吗?”如果真的很重要,也不至于我被薏宁几次三番的算计,他连句话都没有。
他吐出一口气,似乎很无奈。
“兰因,你其实……”
“我其实怎么样
不用你来评价,我自己心里清楚就行,反正,我在你心里不过是个诡计多端的人罢了,像我这种人死一个少一个,所有人都清净!”你和那个月瓷同流合污的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