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瓷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殷墨直指自己的剑尖发呆,苦笑,泪流满面。
玩儿了一辈子鹰的月瓷,却没想到,最后被殷墨啄了眼。她对殷墨,也许是真心,也许是野心,但如果她嫁给了殷墨,也会想金盆洗手吧?
“将军,早已知道真相,为何……”
用剑指着她的殷墨,连眼都没有眨一下,“你是想问,既然知道真相却又为什么帮着你,助纣为虐?”
他斜了下嘴角,“如果我不演的逼真一些,怎么逼你就范?又怎么能抓住你的命脉?将你一招击溃?不抓住你这个隐患,我们还如何安全上路?”
殷墨这一招真的是太厉害了,为了逼月瓷就范,竟然不惜耽误去南融与沈诺汇合的时辰。可月瓷不除,终成大患!
“本以为你会是我终身的归宿,却不成想,变成了我的坟墓!”月瓷的话刺痛了我的心,今天的她,就是曾经的我,我也曾义无反顾的爱着殷墨,为了他,我失去了族人,失去了至亲,还失了自己的自尊,可到头来,不过是黄粱一梦。
我与月瓷的差别就是,月瓷已醒,而我却还在做着美梦!梦想着有朝一日,
还能在他的心上有我的位置。甚至,还想着,要做他的妻……
我一个趔趄跌坐在椅子上,撑头闭目。因为我的眼里,有些酸涩涌了出来。
为什么她都醒了,我还没醒?难道就是因为殷墨没给她留一丢丢的余地,却给我留下了一大堆模棱两可的暧昧?
“看来郡主也是局中人……”月瓷呵呵的笑着,有些干涩。
我心中自然明了她说的局,不过是殷墨画的牢。
“你和她怎能相同?郡主,是我真心喜欢的女人!若不是她不同意做妾,现在早已是我的人,与我烹茶话桑麻。”
“我知道,你的心里有她,不然昨夜她偷跑之后,你也不会发了疯似的找她,甚至怀疑是我将她秘密谋害了……将军可知我为何屡次三番谋害郡主?就是因为我妒忌她!我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让你为我留情,可偏偏你一脸不在意的她,却能牵动你的心!”
月瓷妒忌我,我妒忌薏宁,可谁才是殷墨心中最终的那个人呢?
呵呵。
事情分主次,人也一样。
“我说过,你们不一样,从始至终都不一样!”殷墨没有再听月瓷对他表达的无尽爱恋,最终一剑
,割破了月瓷的喉咙。
血,溅的满床都是。
殷墨杀了月瓷,那个对他爱而不得的女人。
月瓷到死,都没瞑目。
也许,她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有来得及说……
殷墨和里面的士兵商量着如何处理之后的事,而我趁着空隙躲了出来,因为我见不得这样的血腥,尤其是土匪寨的血腥,还有,一个挚爱他的女人的血。
我不知道,有朝一日他为了薏宁,会不会让我也成为他的剑下亡魂。
刚从客栈的二楼下来,却被人一下打晕。
等我醒过来时,满目的红,就连我的身上,都穿着一身大红喜服。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揉了揉后脑,有些疼。
咿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同样也穿着大红喜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栾齐。
“郡主,你看!”他摊开掌心,是一对翠绿的耳坠子。
是和上次套圈时的那个,被殷墨送与月瓷的,一模一样的耳坠子。
原来,他消失了这几天,竟然是去找这个了,当初的一句戏言,没想到他会如此当真。
“你说过,只要我找到一模一样的耳坠子,你就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做到了,那今天就是我们
成亲的日子。”栾齐的话浅浅的,却让人很动容。
我也终于理解他为何总表现得“缺根筋”,因为他和我一样,都是从小在土匪寨里长大的,接触的人少,心性自然单纯,就像我没到将军府之前,把一切都想的很完美,可事实,给了我一巴掌,打的很响,打醒了我的黄粱梦。
他给我带上耳坠子,眼睛里满满的幸福与甜蜜,而我要怎么告诉他,我不能嫁给他,而且他的姐姐已经死在了殷墨的剑下。
我拽着他的手,“栾齐,你听我说,我不能嫁给你!”
他的眼里满是悲伤,可脸上却挂着笑,笑的那对梨涡,甜甜的。
“兰因,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我想获得你的青睐,哪怕我倾尽所有,哪怕你笑我痴傻,我也无所谓,我愿将我所有的一切都交付于你,若你要嫌弃我是土匪,我可以陪你泛舟湖上,也能陪你耕地种田,如若这些你都不喜欢,我也能努力做官,做个比殷将军还要大的官,只要你开心……”
如果我不曾爱过殷墨,那我愿与他共度余生。
可偏偏,殷墨在先,虽然他伤我数次,可我的心早已寄托于他了。
我
摸着他甜甜的梨涡,笑着,“栾齐,你会找到一个更爱你的女人,她值得你爱,你值得为她付出所有,而我,不值得!”
“我认定你值得!你就是值得!”栾齐按住我抚摸他脸颊的手,“我这一辈子,都认定你了!”
突然,屋外一片厮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