薏宁带着一身杀气出了大殿,远远的,那个女人跟在殷墨的身后,往大殿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看似没什么关系,可偏偏雪地里,就只有这两个人,这么看他俩就关系匪浅。
薏宁二话没说,上去就给那江姓女子一个巴掌,打的她直发蒙。她泪眼汪汪的想要寻求殷墨的帮助,可殷墨紧了紧眉头,咧出了一个嘲笑的嘴角,丝毫没有任何在意。
这就是殷墨和薏宁。
在他们中间,我也一直扮演着那个江姓女子的角色。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下我也终于看透了,在他们眼里,我是多么的可笑又卑贱,在自己的眼里,我是多么的可怜。
殷墨不经意的看向大殿,我的发在冷风中飞舞,看着那个无情无义又无信的男人,他刚要上前,一只手臂抚上我的肩膀,替我细心的裹了裹披风,“你病刚好,天这么冷,别再冻坏了。”沈诺漆黑的瞳孔里,映着的全是我。
我点点头,随他进了大殿,再也顾不得雪地里的那个男人了。
宴席开始,沈诺作为太子自然坐在最前面,而殷墨和薏宁,作为皇帝的女儿和女婿,自然也是要坐在最前面的,我呢,就
坐在家眷席里,看着这场皇上专为沈诺设立的庆功宴。
大殿之上依旧金碧辉煌,奢华夺目,就连舞姬们跳舞的衣裙,全都是华丽异常,雪轻纱衫,轻盈飞舞,舞姬们个个体态轻盈,身姿曼妙,模样可人。
真不愧是皇家御用的舞姬,属实比我这种被临时抓来顶替的要强很多。
一曲舞毕,皇上哈哈大笑,“今日为贺太子南融一行大获全胜,将反贼逐一拿下,班师回朝!”
“恭喜太子,贺喜太子,大获全胜!”太子沈诺举杯敬酒,在场所有的人都举杯同饮。
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带着王者的气息。
而皇上又说,“这次的庆功其实还有一件事。”他把眸光瞥向殷墨,面带着微笑,而殷墨微微的笑了笑。
“此次还有一事,殷将军将岳峰寨成功剿灭!”众人议论纷纷。
“这岳峰寨作恶多端,劫过朝廷官银的!”
“是啊,听说匪首还是个女人!”
“啧啧啧,心狠手辣啊!”
“这次要不是皇上特意派殷将军去铲除,恐怕后患无穷啊!”
我一惊,特意派他去的?
怎么可能?
他不是要护送我去南融的吗?怎么是会特意去剿
匪的呢?
一定是所传有误罢了。
可细一想,不对!
殷墨当时确实是说护送我去南融,可他遇到了月瓷之后,一连耽误了好多天,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将岳峰寨屠寨之后,他也不急不慌的等李显,也没急着去和沈诺汇合,而是借我有病之由,回安柠了!
难不成,他真的只是去剿匪?而并非实心实意的送我去南融?
送我,只不过是个幌子?
他根本就没想过要让我去南融?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说要送我去南融,薏宁丝毫没有阻拦!而我们重新回到将军府,薏宁一点都没为他的过失而发火?
怪不得殷墨愿意和那月瓷舍身做戏,两个人恩恩的哄了人家那么久,原来,目的就是为了她而来!就是为了铲除岳峰寨!
而我,只是顺带陪你玩了十几二十天?
头嗡的一下炸开了,他和薏宁都知道我只是个陪衬?是不是在背地里戳我的脊梁骨,骂我是个傻子?被人耍的团团转,还蒙在鼓里一心惦念的上南融去过新生活?
殷墨,你一次次的利用我也就罢了,竟然还耍我?我在你的心里到底算什么?
我望向殷墨,他离我还有些距离,面
对所有人的恭维,他也只是无意的点点头,似乎并不在意这点功劳。
偶然的一瞥,与我四目相对,我不知应该是恭喜他,还是可怜我自己。
一个永远都不被在意的人,却还要被迫留在他的身边,忍受着折磨,这是想逼死我啊!
似乎,他想说什么,而我,却把头低下了,不想再看他。这个男人,再也不值得我去信任,去依赖了,是我,瞎了眼,错负了终身。
众大臣中有一人上奏,“将军屡立战功,固然是好,只是将军与公主成亲已久,却没有个子嗣,属实可惜啊!”
有几人附议。
一看这就不是皇后的人,有可能是苏穆和沈诺的人,故意在这里惹事。
皇后脸色骤变,而薏宁也是怒气满满。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可皇上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点点头,似乎在深思熟虑,之后开口,“薏宁啊,要不要让你母后给你找个御医好好瞧瞧,是不是你当年的恶疾导致的?开点药,好好调理调理。”
一国之君,在众大臣的面前议论自己的女儿不能生育,这让薏宁的面子往哪儿搁?让皇后的脸面存于何地?
底下少不了窃窃私语
的,怪不得会有自荐枕席的,这下都知道薏宁无法给将军孕育子嗣了!想贴殷墨的女人更多了!
毕竟没有子嗣,就没有靠山,将军以后得衣钵就没人继承!
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