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坐在床上想的聚精会神,突然翊寻的脸凑了过来,“姑娘在想什么?”
我能说,我在想他和我有没有血海深仇吗?
他见我直勾勾的看着他,轻抬起我的下颌,“愿不愿意跟我去南融?”他说的深情款款,眸子里满满的温情。
我想说我特别乐意,会不会让人觉得我不矜持啊?
不过,我也知道,他只是把我当成红玉罢了。把另一个女人当成她,也许,这是他弥补红玉唯一的方式了吧。
我故意避开了这个话题,“公子,为何戴着面具示人?”
翊寻松开我的下颌,笑了笑,“因为,面目可憎。”他的声音温温柔柔的,似乎还带着些挑豆的语气。
真的只是面目可憎吗?总觉得他似乎有什么秘密!
“天也不早了,公子请回吧。”我将那半截黑羽箭放进盒子里,锁好。
我想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南融,我是认真的!
“你有故事。”他的这句话弄的我一愣。“半截箭尾而已,为何珍藏的那么好?”
我嗤的一笑,“一个纪念罢了,公子快走吧。”
翊寻这个人,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沈诺不同,和天真无邪的栾齐不同
,倒是有些像殷墨当初一样粘人。
当初?
我们都想不到彼此会有这么一天。
离着我们之前的那种向往的生活,越来越远,甚至是背道而驰,我不知道,到底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他做错了什么。也许,只是我们错过了彼此最好的相遇的时机。
就像翊寻和红玉一般。
只是,我希望自己的结局不要像她才好。
吃完饭,我正打算睡觉,街上开始骚乱起来,推开窗,一群群的士兵在道路上巡逻着,三更半夜的,这是出什么事了?从来没见过如此紧张的状况。
什么事也与我无关。
刚脱了衣服准备睡觉,房门就被撞开了!
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人闯了进来,他胸口的衣服有种异常的颜色,因为被大量的血浸透了。
可这个人我认识。
因为他戴了一张银色的面具。
“你,你怎么了?”他关上门,当着我的面脱掉了那身血衣,扔进了取暖的火盆里。
火盆里噼啪作响,将那衣衫烧了个干净。
他的胸膛和殷墨般的精壮,难不成也是习武之人?
“造的这么狼狈?难不成你这是去刺杀皇上了?”我戏谑着,围着他打转转。
翊寻斜了
我一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能不能有点良心,先给我包一下?”
我帮他擦拭了伤口,大大小小四五处,最重的就是胸口的那个箭伤,看样子,箭头是被他活生生拔出去的,皮肉都是外翻的。
对自己都能下如此的狠手,更何况是自己的妻子?殷墨和他相比,还有些仁慈的。
上药的时候伤口会很疼,可他忍着一声不吭,我依稀能看到他脑门上的汗珠。
突然门被猛烈的拍响了,我吓得一抖。
翊寻什么都没说,跑到我的床上躺了下来,顺手把床的幔帐放了下来。
我刚把门栓打开,殷墨一身铠甲推门而入,咄咄逼人,“人呢?”口气蛮横的不得了。
我一听来了气,无数次的分分合合,你何曾来找过我?无数次的伤痕累累,你何曾安抚过我?这也就算了,竟然半夜三更上我这里来找人?有病么?
“我还以为将军半夜三更想我想的紧,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来敲我的门,原来不过是找个人而已。”我把话说的有些失望。
可也真的是失望。
在他的心里,任务是最重要的,其次是他的妻,然后是他的妾,而我,只是一时兴起。
“
将军找谁?你的薏宁公主?还是你的成群妾室?又或者哪个非你不嫁的大臣之女?”我把门敞开,“来,让你的兵进来找,找到一个人,我都可以让你就地正法!”大不了就是一死,从此以后也省的再为他费心。
然而,他站在门口一动没动,也没有让他的兵进来,只是低低的说了句,“今日有人刺杀皇上被禁军所伤,小心些。”然后重重的瞥了眼我的床,关门走了。
刺杀皇上?
还真被我说中了?
“你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想要找刺激可以去倚翠楼,去皇宫干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翊寻一把拖进帐子里,被他压在身下。
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有些凉。
而他的身子也是凉的,没有殷墨的暖,他的心脏,也没有殷墨搏动的有力。
“你喜欢殷墨?”我咧了咧嘴,我对他,早已超越了喜欢,不然,怎么会为他难过?
“你喜欢他什么?那张脸吗?”我承认殷墨俊朗非凡,可我当初想嫁给他,并不是因为他长得好,也不是因为他是只手遮天的大将军,而是他说会给我一个家,会对我好,会宠我一辈子,仅此而已。
可一辈
子还没到,他却变了心。
而我,却被他禁锢在身边,一点儿都不自由。
我想有一天我会离开他,但那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