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的看着沈诺,他的目光逐渐的由刚才的“白痴”,变成了“睿智”。
他是知道了我的想法,故意这么说的。
可我却并不想让他参与进来,因为,我不想和他成为同谋,我怕有一天反目成仇,他便会易如反掌的抓住我的小辫子。
“瞎说什么呢?那薏宁好歹也是你皇姐,皇上和皇后的嫡出女儿,谁敢算计?我又没吃熊心豹子胆!”
沈诺冷哼一声,“你是没吃熊心豹子胆,可你最擅长的不就是扮猪吃老虎吗?”
“你才是猪呢!”我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将烟果收进袖口,扭头就走!
沈诺上前拦我,“哎哎哎,别走啊,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如留下吃个便饭啊?”
我还没等说话,一抹淡黄从宫道的深出缓缓走来,手里还拿着一束淡粉色的花,活泼的像个。
沈诺曾经向我保证,要把她赶出诺泱宫的,可如今,她还是住的挺好。我看了眼沈诺,他的眼神有些恍惚,还有些退缩,我知道,他答应我的事,他没有办到。
可我暂时没想过要和他在一起,又有什么权利去管他的诺泱宫里住着谁?况且,皇上已经明确的和我说
过,沈诺需要有权有势的扶持,而我全然不符合太子妃的人选。
而且,我和殷墨的关系也不清不楚。
“兰因先行告退!”没等沈诺和我说一句解释的话,我便转身走了。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报仇,仇若报了,我便了无牵挂。
我揣着那几枚烟果,匆匆回到了万福酒家,正巧娜迦在做针线活,我拿出笔墨画出一副图画,交给娜迦,“照这个样子,给我绣个帕子!立刻,马上!”
“啊?”娜迦拿起那帕子左顾右看了半天,“这图案可有些眼熟啊?”
“费什么话,赶紧的!”
娜迦撅了撅嘴,放下手里的活计,开始绣了起来,边绣边唠叨着,“郡主啊,不是我说你,那殷将军和薏宁公主已然有了子嗣,咱也不能可这一棵树吊死不是?好男人满大街都是,不光只有这殷将军一个呀!”
我倚在床边,看着阳光透过树叶,投下斑驳的树影,那光线暖到刺眼。
“马上,我就会有自己的生活了。”等薏宁一死,如果我还能活着,“到时候我们去北牧可好?”那里还有娜迦的亲人。
“真的?那可太好了……”娜迦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而
我却全然听不进去,只是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冰冷的心里,还算有着些许的安慰。
临近傍晚,娜迦把那帕子绣好,拿给我看,几乎是一模一样,在如血般的夕阳之下,这帕子格外的平添一份凄凉。
“娜迦,帮我去宫里太医院一趟,把这个帕子送给那个薛太医,必定要亲自交到他的手里!就说,借位故人之手,借花献佛罢了。”
娜迦一怔,“郡主,该不会是……”
我会心的一笑,“去吧,是不是的,三天之内必见分晓。”
希望我猜的没错,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了。皇后以为新进的太医没有空子可钻?她的薏宁就可以高枕无忧的生下世子?呵呵,笑话!
我要让薏宁尝尝丧子之痛,和我的灭族之痛相比,哪个更痛!
自从娜迦送去了帕子,我便日夜寝食难安,说实话,我真怕那个薛太医不上钩!当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薛太医始终没有出现的时候,我才知道,也许我太过心急,也有可能是我理解的错了。
我对他的期望太高了,当希望落空时,才会觉得特别失望吧。
那我要如何找机会靠近薏宁呢?真让人头痛。
而
殷墨呢,自从上次一别,便再没相见,恐怕他是真的想收了心,做回他的好父亲吧。毕竟,他和薏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有过太多太多的过往,难以割舍,现下,又多了个孩子。
听到窗棂又被雨水噼啪打响,我索性不去想了,想了也是头痛。
今年的夏雨特别的频繁,每当我推开窗想要看雨的时候,总觉得有个身影,从我窗口对面的雨檐下一闪而过。
也许,是我多疑了。
突然,房门被撞开,娜迦一脸雨水的跑了进来,冲着我傻笑。
“干什么?被雨浇的要发芽么?”笑的这么灿烂,足像个小傻瓜!
“郡主,那薏宁公主不知为何,胎儿保不住了!”
我噌的从窗口处下来,“怎么回事?”
“我刚在街上买点东西,看见枚玉慌慌张张的去医馆里找大夫,说她家夫人怀孕两月有余,今日突然腹痛难忍,下身流血不止!他们已经让人去宫里请将军,还有薛太医了!”
这小产来的太过突然了吧?“她请的哪家医馆的大夫?”
“一笑馆的。”
那家坐堂的大夫医术平平,像薏宁这种的疑似小产,会有把握吗?
会不会是空欢喜一场?
我已经不满足于娜迦的打探,而是自己去,觉得更稳妥。
刚到一笑馆的门口,竟然看那坐堂大夫正在堂上悠哉悠哉的摇着头,喝着茶水!
我将一锭银子搁在他的桌上,他将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了眼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