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墨如鬼魅般的站在我的身后!
半月不见,他有些清瘦了,两鬓也有了些胡茬。
他,终究不是我该心疼的男人。
“公子认错人了。”我摸了摸脸上的面纱,“人有相似,我却不是公子想要遇见的人。”
“哦?”他的嗓音有些暗哑,甚至有些沧桑,“那姑娘可否揭下面纱,让在下看一看,是否姑娘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不想再与他废话,耽误时辰,“我说不是就不是,没想到公子是如此的登徒子,哪家的女子遇见你恐怕都要逃的吧?”此时不知娜迦藏到哪里去了,我也顾不得那么多,纵身上马,他却死牵着缰绳不松手。
他带着些痞气的咧了咧嘴,“姑娘怎知我那女人是逃走的?”
懒得理他,我的双腿夹了马肚子,还没等马窜出去,殷墨翻身上马,稳稳的坐在我的身后。
“你干什么?”我的身体被他强有力的胳膊紧紧勒住。
“我想干什么你会不知道吗?”他一把将我的面纱扯掉,“你以为,你戴了面纱我就看不出你那双眼睛?听不出你的声音了吗?”
说来我也真是愚蠢,竟然傻兮兮的以为挡住脸就没
事了。
“你可真行,说跑就跑!”
“我跑了不正合将军的意?从此以后,将军府里没有纷争,也没有你我的争吵,只有一人独宠。从此以后,我浪迹天涯,你儿女绕膝,这样,挺好。”
殷墨使劲的勒了勒缰绳,让马停了下来,“没有你,我哪儿来的儿女绕膝?”
对啊,薏宁已然不能生了,也许就是为了防止其他女人钻这个空子,才不顾身体的去找治病良方吧?
“怎么?将军连生个孩子都要求助于我吗?你的妻妾成群,一个生不了,不是还有另一个吗?想给你生孩子的女人能从安柠排到城外祈福寺!哪里非得用我?”
殷墨厉声厉色的训斥着我,“你知不知道,这次你真的玩大了,你害了那孩子也就算了,还害的薏宁再也不能生育了!你知道这对薏宁来讲,是多么大的创伤,多么大的打击,是多么的不公平吗?”
“我说过,这事不是我干的!”我用力的推开殷墨,自行下了马,把他一人留在了马背上,“对她不公平,将军就要杀了我,那对我不公平之时,我怎么没看将军拿剑指着她?”他的天平永远都是倾
斜的,他永远不会设身处地的为我想。
他的心里,除了薏宁,还是薏宁。
“将军,我和你始终不合适。”既然殷墨不让我走,那我也只能回客栈了。
“我知道,你是来找那个封烨的。”
奇怪,我找封烨怎么了?
“你有你的青梅竹马,我有我的青梅竹马,如果我当初爱上了他,而不是你,我想,我会比薏宁更幸福!”
“比薏宁更幸福?”他喃喃自语。
“对!比薏宁更幸福!所以,将军不必找我!”我刚想回客栈,却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将……”枚玉看到我,眼睛都直了,“郡,郡主?”我撇了她一眼,压根儿没理她!
她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阴魂不散!
“将军,公主烧的厉害,您快去看看吧。”殷墨下马,从我的身边匆匆经过,还没容我反应过来,他伸手拽住我的胳膊。
“干什么?快松开!”
他一路拽着我上楼,几乎要把我胳膊拽断了!
到了薏宁的房里,他才把我甩到桌子旁边,“就在这站好,哪儿也不许去!”
薏宁一看到我,眼珠子瞪得就像死不瞑目一般!
“你,你怎么会
在这儿?”
我牵强的勾了勾嘴角,“兰因给公主请安!”有我在这儿就怕她好不了了。
“将,将军……”她指着我的手指有些颤抖。
恐怕,她以为自己还没死呢,殷墨就找定好了下一任将军夫人的人选!
“薏宁,别激动,我只是在楼下碰见她而已。”薏宁的身体很虚弱,好像马上就要不行了似的,可她依旧坚持要去找北牧的巫医。
殷墨对她,真的是毫无保留,无论什么,都会当面解释清楚。
薏宁的头枕在殷墨的腿上,费力的咳着,“将军,薏宁一定要找到那个能包治百病的北牧神医,你相信薏宁,一定还能再为你怀上子嗣,一定还能为将军府开枝散叶!”
殷墨紧紧攥着她的手,盯着她的眸子温润的像一汪泉水,“好!我等着!等着你为我开枝散叶!”他捉起薏宁的手指放在唇边摩挲着,细细的吻着。
也许,这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该做的事吧。
他无条件的听从她的每一句话,他在她的身边就像一个乖巧的孩子,而在我的身边,就像一头永远喂不饱的猛兽,随时随地都能将我吞进肚子,尸骨无存。
既然他愿意等着薏宁给他开枝散叶,何必将我囚在身边?
其实,他不知,他才是最自私的人!他可以随意的爱着他心中所爱,却不允许我的身边有任何男人的靠近!
凭什么?
我转身就走。
“站住!”殷墨吼着,我没理,“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