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吃了一惊。
薏宁的孩子,竟然是绑架她的那群土匪的!
她可是皇帝的女儿,为何不禀报皇帝处置?
不过,怎么说都是皇家丑闻,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只有殷墨认了,一切才会化为乌有。
呵,活该!你活该当这个乌龟王八蛋!薏宁活该被人侮辱!这都是你们该受的报应!
这下好了,我死了,你可以尽情的对薏宁好了,因为,你唯一的热忱,只剩下一个她。
“我知道,你是在惩罚我!我对薏宁的好,便是对你的不公平!惩罚我为了保薏宁,而失了你……往后余生,只要一想起你,心就像被万虫啃噬一般的隐隐作痛!”他狠狠的捶着自己的胸口,因为那里,疼痛难忍。
“申云锦!你赢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了!”
在爱情里,没有输赢,只有谁更爱谁多一些。
我承认,我爱你的少一些。
“我多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多希望你还活着,让我弥补对你犯下的错。云锦,我想对你好,只对你一个人好,给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活过来,我就绝不食言!好不好?”殷墨瘫坐在地上,靠着停尸的台子
上,揪着自己的胸口,仿佛疼痛难忍。
好可惜,我虽然还活着,但,你再也没有机会对我好了。就算有朝一日你做了皇帝,要我来做皇后,我都不稀罕了!
“许是许久不见的关系,昨夜,我竟梦见你了,梦里的你还是一脸的倔强,质问我,到底是谁杀了你的全族!我听人说,梦到一个人,是因为他在用梦里相见的方式,想要用掉彼此所有的缘分!我怎知,你是如此彻底的离开了我。是不是我不告诉你,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可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是皇上!真的是皇上!你为何不信我?”
即便如此,我依旧对这个答案将信将疑。
我爹能和皇上有什么仇怨?再者说,皇帝杀人用往大将军的身上赖吗?
讲不通的地方更多了!
所以,我宁可相信是薏宁的事!而且,皇上也在以各种方式渗透给我,就是薏宁干的!
薏宁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又怎么可能胡乱的给亲生女儿安排罪名?
你就是在胡扯!在替薏宁辩白!
你的世界里,永远都是围绕着薏宁!你觉得亏欠于她!可是,你更亏欠我!
我已经无心在听他与那尸体看似
真心的废话!
“云锦,若有来世,我定不会负你!”
来世,还是不要相见的好。你爱你的薏宁,我做我的土匪,如此,甚好。
“陪完你最后一程,我便要回安柠了,可我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孤零零在这荒山野岭的,连个作伴的人都没有,我怕你孤单,怕塞外的冬天太过寒冷,更怕我自己没了拌嘴的人而寂寞,等到了冬天,我就把你的遗体运回到将军府,书房前面的院子里,日日与我作伴,可好?”
活着的时候你囚着我,死了还要做你的鬼么?
啪——
殷墨竟然出乎意料的把那女尸的胳膊拽了下来!
他手里握着那胳膊直勾勾的发愣,好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只胳膊吓呆了。
我竟然莫名的想笑,但出于对尸体的尊重,我还是忍住了。
原本挺苦情的一件事,竟然变成了如此戏剧性的一幕,我觉得,还是不要再看下去的好,万一忍不住笑出声,正好被他抓个正着!
刚进了自己的帐篷,就看见封烨坐在桌子前,一个劲儿的喝水,好像吃咸了似的。
“去看殷墨了?”我的行踪,他就是不看,都了如指掌。
我也倒了口水
,可水还没到嘴边,就悉数的都喷出来了,“他把他的兰因的胳膊拽下来了。”我忍不住,笑开了。
封烨一懵,转了转眼珠,“啊?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就这么被他……”他啧啧感叹,“殷将军看你死了,一想到从此以后全家上下都不用再让你祸害,激动的把你胳膊都拽掉了!”
“滚开!”我没好气儿的说他。
全北牧,估计也就只有我敢这么说他了吧。
“我滚倒是可以,万一殷将军拎着那半截胳膊来找你,这三更半夜的,你不害怕?”
我刚想踢他,帐外响起了一个浑厚的叫嚣声,“封烨!你给我滚出来!”
那声音由远及近,似乎在挨个帐篷找人。
封烨的嘴就像开了光似的,殷墨拎着那半截胳膊,气势汹汹的闯进了我的帐篷。
好在,在他进来之前,我有先见之明的戴上了帷帽。
啪嗒,那断臂正好扔在我的脚下,看着那腐烂已然不像样子的手臂,接口处还连着些骨肉,还散发着一股怪异的味道,着实有些瘆人,我慌乱的躲到了封烨的身后。
封烨紧蹙着眉头,将地上那半截手臂捡起,满是哀伤,“殷将
军不是口口声声说爱着云锦,如何如何的深沉吗?甚至不惜将尸体刨出,供在自己的帐篷里,如今竟然损毁她的遗体,怎么?又受到你家公主的挑拨,反悔了?”
殷墨眸光如鹰隼般的锐利,“少废话!这尸体不是兰因!兰因在哪儿?你把